“......”
比小孩子,三個大人多少能保持鎮定,可人心總歸肉長,哪怕是心以麻木的馬可力,此時也噤口不言。
沉默,無言的沉默最為可怕。
“嗚嗚嗚~”
聽,有人在哭,怨鬼般的泣唱時時蕩在人心,令人頭皮發麻。
置身其中,任誰都不會好過,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氛圍,打破了四人之間的沉寂。
“山山,你覺得奧古會不會不在此城?”狠下心來,晏絕側頭問向巫山雨,畢竟他不是來做菩薩的。
強壓心中感傷,巫山雨篤定道:“如果連暗影令都感知不到,那麼奧古一定不會在此。”
“如果我的判斷出錯了,那麼他還能去哪?”晏絕又問道。
巫山雨認真分析,給出結論:“實在不行我們去豐城找找,他總不至於從人間揮發吧。”
在兩人交談的間隙,突然有一股力出現在了晏絕腳踝邊上:“大爺,賞一口吃的吧,小女又一次餓暈了,求求您救救他。”
很顯然,他被人抱了大腿。
抱住他的是一名螳螂臉男子,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想著自己女兒如今的處境,他的淚水止不住流下。
男子為什麼要抱晏絕?
沒辦法,誰叫他棉衣裹體,麵色紅潤,怎麼看都不像是災民中的一員。
“大爺,求求您了......”那人依舊在哭唱,這使得晏絕左右為難。
給,還是不給?
他的須彌袋中仍有數十萬斤糧食,可這是留給罪軍的食物,沒有一錢盈餘......
左右為難,這是晏絕當下的處境,一旦開了給糧的堤口,那麼剩餘的饑命一定會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
那就分他們五百斤!
晏絕很快拿定主意,如果雜交水稻種出來了,這些糧食其實也不算什麼。
在離開沉淪峰之前他就交代過密歇斯,一旦稻子長成,後者就會將這成熟的稻子采摘,然後再進行下一輪的播種.......
想著想著,晏絕慢慢定下心神,隨著靈力運轉,須彌袋的口子即將打開......
可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正當晏絕準備開袋放糧時,突然出現的一道聲音出現,令他定在原地。
“今縫天篩,豁我暗裔大恩,凡我暗裔氏族者,皆可於暗艙街領取粥糧,放艙時限半個時辰,過時不奉。”
“嘩~”
隨著這道聲音傳開,整條長街瞬間鬧騰起來,放糧?對於這整條街的饑命來說,這就是生的希望與延續。
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原本垂垂將死的饑命在這一刻奔將而起,行進的方向隻有一個,暗艙街。
隨同著人流,晏絕被推搡,他沒有使出靈力阻止,因為有一道念頭在他腦中生成......
既有糧食救濟災民,那麼則說明暗裔族的糧庫仍然充沛。
可是,在此之下,為什麼又會餓死那麼多人?難道這隻是第一次放糧?如果是第一次的話,那麼這些糧食是從哪裏來的?
懷揣著這個問題,晏絕不斷深入,於此同時,同樣的問題也出現了巫山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