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心髒跳動的聲音,遒勁而有力,富有節奏的律動聲令晏絕心驚膽戰,它似乎蘊藏了無窮魔力,使得三人頓足停留。
“登徒子,我無法走動了!”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巫山雨,在二人還不覺來曆時,她突然間花容失色。
在巫山雨的提醒下,晏絕亦發現了不妙,他仔細感悟,有一股氣息正在侵蝕他的身體,這股氣息他太熟悉了,是沉淪,沉淪的氣息。
他試圖抽動雙腳,可任憑他怎麼發力,腳下就像生了根一樣,與大地混成一體,無法動彈。
“撲通,撲通……”
心跳聲中,晏絕心膽俱寒。難道又要進入夢裏世界嗎?
晏絕用餘光瞟射手中鹿角,莫名的危機感令他不安。
“密歇斯,你能動嗎?”趁著意識還清醒,晏絕大聲吼道。
“罪主大人,我,我也不能動了。我感受到了先祖的氣息,極為強大!”瞬息之間密歇斯便給出了回複,聲音這些顫抖。
“難道我們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心悸伴隨著恐懼,感受沉淪,這不是第一次,晏絕咬破舌尖,強烈的痛感讓他保持清醒。
“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西鹿族的鹿角也不管用,如果魘還活著,我們是否可以與魘溝通?”
“罪主大人,可以嚐試,我能感覺到先祖正在蘇醒。”
……
沉淪束縛了他們的行動,幸好隻作用在小腿以下,計策才一落定,晏絕便喊了出來。
“魘前輩,晚輩晏絕,今日來此是受您的感召,送您的後輩見您,絕不是有意冒犯。”
沒人理會他,晏絕仍不放棄:“魘前輩既然人已經送到了,是否可以放我們離開?”
“魘前輩,您看,我旁邊的這位是西鹿族的族長,也是您的後裔……”
晏絕盡可能用簡單明了的話語介紹自己,可不論怎樣,他的話語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任何回複。
不,不對。有一道聲音回複了他。
聽!
“撲通撲通……”
仍然是心跳的聲音,節律開始緩和,跳動的聲音也不再強烈。
怎麼回事?這微妙的變化晏絕還沒有察覺。
“撲通撲通……”
他無法察覺並不代表別人不行,作為魘的直係後代,密歇斯準確讀懂了“沉淪峰的情緒”。
“罪主大人,先祖沒有惡意。”
“何以見得?”晏絕問道。
“罪主大人你沒發現嗎?先祖的氣息隻是包裹住了我們的腳,如果先祖真有敵意,恐怕我們早已入夢了。”
“對,登徒子,我也發現了。我第一次過來時,大腦總是昏昏沉沉的,差一點就身陷囹圄,不可能堅持到這麼長時間。”
“身陷囹圄?山山你是說救我的時候嗎!”
聽到“身陷囹圄”四個字時,晏絕內心自責又感動,救自己的過程他沒能看到,但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則足以說明一切。
所有的情緒僅在大腦中閃爍一瞬,要知道此時的他們仍然身處困境,根本沒有多的心思想這些兒女長情。
“登徒子,你快看。”
晏絕內心波動起伏,短暫的失神後,眼前矗立著的沉淪峰開始發生變化。
“簌簌……”
間不容發間,數十米高的大樹被掀翻。
無數植被被連根拔起。
墨綠覆蓋的峰腰處出現了一道數千米的裂縫,黃褐相間的底色,隱隱泛著玄黃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