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馬可力放聲大笑：“那好，哈哈哈，吃垮他們......”
馬可力開心的像個孩子，他不知道牛頭軍師對他隱瞞了許多，罪主能主動拿出供給全城的糧食，又豈是這一萬五千人所能吃垮的？
在他內心其實早已有了打算，如果罪主能帶領牛角族平安度過天篩，他不介意投靠後者。
畢竟投靠懷桑城隻是馬可力一個人的執念，比起全族餓亡，他這點執念不算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小時後，石名平原的各部族皆已飯飽，而台上糧食卻有很多，無數張青稞大餅堆積的小山早已令牛角戰士垂涎三尺。
“轟隆隆......”
厚重的城門被打開，門後藏了無數牛角族平民。
這是牛角軍師事先安排好的，為了不引起紛亂，他將城外平民分列成了5列，長蛇一般的隊伍，占滿了數條長街。
隊列中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偶有哭聲傳開，甚是淒婉。
“嗚嗚嗚嗚，媽媽，我餓，我好餓。”
“好啦，好啦。小不點，別哭，聽城主說，今天我們可以吃個飽飯。”
“真的嗎？太好了！”
這是一對母女的聲音，天篩席卷，母女兩皆是瘦骨如柴，孤兒寡母，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聽說了嗎？是天兵賞賜給我們糧食，糧食就在城外。”
“天兵？什麼天兵？”有人問道。
“昨日你們沒看到，也沒聽到嗎？天上將下神仙，那是天兵降鼓！”
“哇，還有此事？想想也對，大饑之年，能拯救我們的也能是天上神仙。”
懷桑城內，晏絕的事跡被說得玄乎其玄。
天兵降鼓以及出城食糧兩件事情被人聯係起來，幾乎將晏絕神靈化，這種高度，連懷桑城城主都不可比擬。
當然，能將兩件事情巧妙的聯係起來，這不排除靈狐族從中傳話，可是誰又真的關心呢。
很快，長隊開始蠕動，麵餅配湯，大饑之後的大補，讓每一位接過大餅的人都無比滿足。
“哇，是肉湯耶。媽媽，這裏是天堂嗎？”
“三張！三張大餅！不是青稞粒泡水，沒想到石名平原這麼富裕。”
“罪主大人？您是說這是罪主大人給我們的恩賜？他，他哪裏弄來的這麼多糧食？”
“罪主大人是天兵嗎？天兵降鼓就是罪主大人的恩賜嗎？”
......
有人接過麵餅，有人碗中盛滿高湯，慢慢的，他們開始了解罪主。
他是石名平原的聖人可汗，亦是牛角族的神降天兵！
然而，接過糧食後，有一人內心是無比糾結的，戰馬被他視作珍寶，可如今卻成了饑荒下的糧食，要說不難過，那肯定是假話。
馬可力端起湯碗，眼神呆呆地看著碗中肉骨，心中難受時，他變得沉默，自顧吃一口大餅，幹澀的餅食將他噎住。
學著其他人，他不忍心的喝一口湯汁。
“嗦~”
湯汁和著餅食滑落，沉入腹中，可別說，真香！
“嗦~”
美味在側，馬可力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濃湯入胃，暖化寒涼。
香，實在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