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掛,皎潔的月光一瀉千裏。無數的銀輝籠罩了大地,仿佛蓋了一層白鍛子似的。
這是一片起伏的山嶺,猶如野獸拱起了背脊。山嶺中不缺乏樹木。那些樹木都太高大了,樹冠有如撐天的巨傘。它們連成一片,好比荷塘裏緊挨著的荷葉。
突然間,一個黑衣人陡然從一處樹冠衝出,穩穩的落到了另一樹冠上。
黑衣人似乎沒有停留的打算。在他落到樹冠後,他猛的躍起,迅速地衝到另外的樹冠之上。
黑衣人一直如此的往複,一點也沒有休息的意思。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黑衣人來到了一處較高的山嶺前。山嶺那一麵隱約有燈光閃爍。
很快,黑衣人就來到了山嶺上。
他蒙著臉,露出的雙眼有了神色,仿佛在笑。
在他的前方,有一座山。此山雖不高,但是借著今夜皎潔的月光,可以看見,有宮殿依山而建。
有些地方,燈火搖曳,人頭攢動,在那些人的身上,都閃爍著寒光。毫無疑問,那些都是身穿甲胄的侍衛。
“終於到了。”
黑衣人就這麼說了一句,然後小心翼翼地向著那座山接近。
黑衣人似乎並不是第一次到達這裏,因為他走的地方極為特別,幾乎避開了所有的侍衛。
他悄悄地摸上了山,竟無一人察覺。
最後,他在一處較為偏僻的宮麵前停了下來。
黑衣人向四周望了望,確定無人後,推開厚重的大門走了進去。
“怎麼現在才來?”
黑衣人才關上大門,殿內深處就有不滿的聲音傳來。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大約三十歲,腰杆挺直,身材略顯魁梧。看向黑衣人時,目露凶光,似乎要把黑衣人給吃了。
黑衣人向著中年男子行了一禮,道:“副宮主莫要生氣,隻因附近村子裏的小孩都已經被我們捉光了,不得已這次走遠了些。”
中年男子聽了神色略有緩和,淡淡的問道:“沒有讓正道的人抓著把柄吧?”
“沒有的事,”黑衣人道:“這孩子本就是孤兒,無父無母,正道之人查不到我們頭上。”
“那就好,把孩子給我吧。”聽得黑衣人一說,中年男子放下心來。
黑衣人解開身上的披風,頓時,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從他的背上露了出來。
男孩似乎睡得太死了,對這一切並不知情。
然而,黑衣人才將男孩抱入懷中,中年男子就指著他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愣了一下,道:“副宮主,我是你的手下啊!”
“簡直是謊話連篇!”中年男子根本不信,大喝一聲,竟向著黑衣人衝了過來。
在衝向黑衣人的過程中,中年男子捏出了掌印。
那掌印帶著烏光,森森然,像要把人吞噬似的。
麵對如此攝人的掌印,黑衣人怡然不懼。
直到離他還有一尺的時候,他依然紋絲不動。
中年男子驚疑,難不成他的直覺是錯的?這個人真是他的手下?
黑衣人給了他答案。
他將懷中的男孩重重的拋向空中,同時雙手掐訣。隻是一瞬間,他的左右手同時升起了一道白芒和黑芒。
中年男子瞳孔猛的一縮,避其鋒芒,身子向後退去,失聲道:“你是浩然門的人?”
“副宮主果然好眼力!”黑衣人接住男孩讚歎道。
中年男子定下神,打量了一眼黑衣人道:“你居然還敢承認,你就不怕,我現在叫人進來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