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冷然道:“白掌門!說話要有依據,你說他三人為禍江湖可有依據?”
白玉卻訝然道:“怎麼?邱真人不知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嗎?”
丘處機語鋒立時落入下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這時歐陽白起身道:“諸位,我們今天聚於此地是為刺殺賈似道商量出一個章程而來的,還請不要牽扯出其他的事情!”
白玉凝坐不動,目不轉睛盯著歐陽白,淡淡:“聽說昨夜賢侄大發神威,殺了一個軍官?”
歐陽白道:“不錯。”
白玉忽地拍桌起身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歐陽白不為所動,雲淡風輕道:“晚輩雖然年輕,但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甚是清楚明白,倒是白掌門可明白你在做什麼?”
白玉臉色微變,冷笑道:“怎麼,賢侄是要教訓我了?”
歐陽白處之泰然道:“歐陽白怎敢,隻是白掌門不以國家大事為先,反而糾纏在這私人末節上實叫晚輩費解。而且以白掌門的見識如何瞧不出這件事其中的諸多漏洞,但卻依然咬著這三人不放,晚輩也想問問白掌門,你是何居心?”
白玉陡然往前走去,他步伐間的氣勢,淩厲的眼神,竟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叫人無可抗禦的氣息。
歐陽白嘴角依然掛著一絲微笑,輕聲呢喃般道:“無話可說就要動手了麼!”
丘處機大笑一聲:“當真不把老道放在眼裏麼?”
白玉心中一突,倏地立定,身上的氣勢陡然瓦解,全真教實是他不能不忌憚的對象。
這時斷魂槍秋鳳武說話道:“既然意見不一,我們就表決吧,人少服從人多!”
幾人別無他法,自是無異議,白玉道:“同意先斬雲離子的同道請站在我這一邊吧。”
待諸人站好隊伍時,都是眉頭大皺,皆因兩隊各占四人,打了一個平手。
白玉這便是五鳳刀杜幹、飛燕門柳循、白蛟幫蓋雨龍,令人意外的是驚鴻幫上官令竟站在了丘處機這一邊,再加上斷魂槍秋鳳武與歐陽白正好四人。
正在這種相持不下的情況中,門外走進一人來,幾人望去,隻見是傲然冷卓的獨孤鳳。
獨孤鳳淡淡道:“我站在丘道長這一邊。”
白玉雙目落在獨孤鳳的俏臉上,但她依然若無其事道:“這幾日臨安城周圍集結了大批的官軍,想來是衝著我們來的。所以,諸位最好是留著那份力氣對抗這些官府走狗吧。”
幾人你望我眼我望你眼,最後俱是退到自己的位子上,不發一言。而獨孤鳳卻徑直走到杜幹的位子上坐下後,對其道:“你就站在我身後!”
杜幹瞥眼掃到幾人似有似無的嘲弄笑意,臉色瞬時漲得通紅,但最後還真是站到了獨孤鳳的身後。
獨孤鳳向丘處機道:“道長見識非凡,可有應對眼下情形的法子?”
丘處機苦笑道:“我等一腔熱血而來,雖然個個武藝高強,但麵對朝廷大軍的列陣對戰還是力有不逮。”頓了頓續道:“我等原本之意是震懾這老賊,讓他看到出兵抗擊蒙古乃是天下人心所向,莫要倒行逆施,但如今看來賈似道是有恃無恐,不為所動了。”
上官令冷笑道:“這老賊護衛極為嚴密,實是不易下手。為今之計如果施冷箭刺殺,或許可以試上一試。”
丘處機斷然搖頭道:“現在他的護衛定是比之以前更為嚴密,刺殺是肯定行不通的。”
白玉突然道:“哼,既然刺殺行不通,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去殺,我就不信一群武林好手還鬥不過那群酒囊飯袋。”
丘處機正要出言反對,但驀地想到此時他如果再出言反對,恐怕立時遭到諸人的無端懷疑,本是一番好意可能會毀掉自己的一身清名,便立時住嘴。
歐陽白暗歎一聲,站起道:“不若我們放出風去,就說兩日後我們要大舉進攻宰相府,以賈似道自負的性格他定會真個呆在那裏,然後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去鑽呢!而我們便出其不意在明晚動手,拿下宰相府,除掉賈似道。”
秋鳳武道:“如果明日賈似道不在宰相府又如何?”
歐陽白胸有成竹道:“賈似道怕是早想對我們除之而後快,單看他能容忍我們在臨安城中這麼久而沒有動作,便知他是個極有耐心和極為自負之人。隻要我們在放出風的同時,派出的探子在宰相府周圍,我想為了吸引我們前去,他總歸是要現身一現的。隻要他一踏入相府,我們便是立時動手。”
獨孤鳳忽地道:“我們同時還要做出大的動作,一副找不到雲離子三人誓不罷休的架勢,讓他足以相信我們在這兩日裏是不會對他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