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翁一夥三人與那韓大姐一齊下樓,見華星塵、小龍女與那被製住的幽月一起正在樓下,胖子則在客棧門外小二處接過牽來的馬,連忙走上前去。
“恩公先前說有事吩咐,不知何事?我等現下正可效勞。”百草翁開口道。
華星塵點頭道:“百草翁、頭陀,你二人一向多在西南兩地行走,應該對川蜀一地比較熟悉吧。”
百草翁恭聲道:“不瞞恩公,老頭子我便家住成都府,頭陀則定居眉州府。”
華星塵聞言笑道:“如此更好,我們正要往成都府一行,可好百草翁便屈就做下向導。至於頭陀……”他略微沉吟,便接著道,“你跟我來。”
眾人隻見他領著狗肉頭陀走到客棧一牆角無人處似是細說交代什麼,末了還將佩於腰間的一塊白玉遞給狗肉頭陀。
頭陀伸手接過,麵色嚴肅的躬身告退而去。
幾人心下雖是微奇,見華星塵走回卻也無人開口發問。
華星塵也未多做解釋,隻是對那另一人及韓大姐道:“在下誠邀二位也一同前往,不知意下如何?”
兩人一愣,皆道:“榮幸之至!”
當下各自打點好一切,眾人一齊往蜀中而去。
……
傍晚餘暉灑下,地麵滿是林葉晃動剪下的一片片細碎的斑影。一道身影披著斑影快速掠過。
張一氓一邊飛掠一邊整理腦中思緒。想起白日打聽到的消息頓時皺眉不止。公主竟然被那少年抓了!此事實在太過蹊蹺,他深知那少年再強,以公主的武功與那少年也該當在伯仲之間,又怎麼會受製在他手裏。唯有一個解釋,公主或許是故意如此。
想到這,張一氓心中不由泛起些許憂慮。
“咦?”張一氓突然縱上一棵大樹,靜靜伏在樹後。正前方隱隱傳來微弱的聲響。卻是衣袂破開空氣的聲音,前麵有人正施展輕功高速掠來。
張一氓暗暗調整呼吸,整個人漸漸融入周遭環境之中。
來的有三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個人,因為其中一個是在昏迷狀態下被人背在身後的。
這兩人一老一少,老者穿著一身布滿尖刺的奇怪皮衣,少者則身穿灰色勁裝,腰懸長劍。
青年劍客背後則是一名黃衫女子,女子昏靠在他的背上,以張一氓所處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女子堪稱傾國傾城的容貌。
兩人顯然亦是高手,開始也聽到了張一氓飛掠時的聲響。此刻二人立在張一氓藏身樹木約一丈之外,默默警戒。
雙方相持片刻,老少二人相視一眼,默默繞開張一氓,繼續前行。
張一氓望著遠去的二人,若有所思,搖搖頭,縱下身形,繼續前行。
……
華星塵抬頭望著深藏於烏雲間的銀月,不時刮起的大風讓人感受到些許寒意。
“公子,看天色今夜可能要下大雨了,咱們得加緊了,盡快到碼頭。”在華星塵的示意下,百草翁終於不再叫恩公改喚公子了。
眾人除華星塵與小龍女共乘一匹駿馬外皆人各一匹快馬,聞言一齊加快了馬速。華星塵視線轉到一旁的幽月身上,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幽月恨恨的盯著他,由於穴道被製,她的身子騎在馬上隨著馬匹的奔跑一顛一顛的分外狼狽。若非有華星塵外放真氣支撐,她隨時可能摔下馬去。
華星塵微微一笑,轉過頭去,與小龍女耳鬢廝磨。小龍女注意到華星塵的舉動,也看了幽月一眼,繼而輕笑著靠在華星塵的懷裏。
幽月更加大恨,心裏不斷默念奸夫淫婦。
眾人快馬行了一陣,進入城區。此時夜深人靜,街上鮮見人影,道路空闊下眾人依然可縱馬馳騁。
不一會,濤濤水聲已然在聞。眾人精神一震。
百草翁道:“前麵便是嘉陵江渡口,我們可在此乘船順流而下,一路到劍閣,然後走陸路直到成都府。”
話音剛落,眾人便眼前一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