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走下樓梯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穿著月白長衫,做男士打扮的絕美女子。
女子亦抬頭望向二人,露出一個魅力已極的笑容。
華星塵心下暗皺眉頭,繼而微微苦笑。這女子正是與華星塵有過接觸的虛雪鴛,被華星塵心裏定為極難纏的兩個女子之一。另一個自然是不久前才接觸到的幽月。
“怎麼,遇見我的感覺該當不好嗎?”虛雪鴛似知華星塵心事般忽然對他微笑道。卻又不等他回答便向小龍女俯身行了一禮:“雪鴛見過龍姑娘。”
小龍女在靈鷲宮住了三四個月,自然聽說過虛雪鴛的名字。知她是小姨虛雨仙唯一的徒弟,靈鷲宮的下任宮主繼承人。
聞言道:“不必多禮,我知小姨是當你作女兒的,以後我們姐妹相稱便可。”
虛雪鴛也不客氣,直接便叫了聲“龍姐姐。”一邊暗自打量小龍女。她本對自己容貌自信無比,後來遇上夢心姐姐方知世上竟還有那般氣質動人的女子,即使是她也要自遜三分。
她初見小龍女是在月前與華星塵重遇的那天夜晚,當時天色已黑,直到兩方分開她也未上前與華龍二人打招呼。可是遠觀之下仍暗自為小龍女風華所歎,及至今日方有仔細一觀的機會。
她心裏暗自將小龍女與夢心作比較,良久,得出的結論是二女雖氣質不同,但卻是各擅勝場,不分軒輊。小龍女清麗絕俗,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風姿天儀,淡雅出塵,一派與世無爭的氣質軒華;夢心雍容華貴,溫柔嫻雅,氣質端莊,舉手投足皆予人一種大家風範,再加上飽讀詩書自有一股不同於江湖兒女的氣韻淑華,便恍若天生母儀天下的君後一般。但總言之,兩女皆是一樣的風華絕代,一樣的傾國傾城。
虛雪鴛暗歎一聲,怪不得這家夥發瘋似的到處尋找他姑姑,若我真為男兒身,怕也願為這樣的女子不計一切呢。
她心思百轉,嘴上卻笑著說道:“龍姐姐剛起來,還未用過早飯,不如與我們一桌吧。”
華星塵早已看到那邊夢心、小嵐、林冰與幾個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嵐兒小丫頭看到華星塵正開心得向這邊揮著手呢。
華星塵微微一笑,也抬手向小丫頭打了個招呼。雖然他對虛雪鴛有些頭痛,但對天真可愛的嵐兒小丫頭卻是挺喜歡的。當然,無關男女之欲,純粹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喜愛之情。
小龍女本就見華星塵與她們似乎分外熟悉,聽虛雪鴛這麼一說頓時回道:“好啊。”她本素來喜靜,不欲與這麼多人坐在一起。但想他們或是華星塵的朋友,既是朋友,自該相聚。這般卻是全為遷就華星塵。
華星塵瞬息便猜到小龍女的心思,微笑地附在她的耳邊道:“姑姑,我不認識他們呢。”
小龍女一愣,望著華星塵,一雙美到極點的眼睛忽閃閃地望著他。一副不知該說什麼的樣子。
華星塵嘴角笑容擴散,望著小龍女少有的嬌憨神態,幾乎忍不住就要在人前將她擁入懷裏,輕憐蜜愛一番。好吧,經過清晨的一番溫存,華星塵不知覺地已將心裏本就不多的對小龍女的尊仰之意去除大半,有的,幾乎隻剩愛戀疼惜之情。
這其實是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初臨神雕的他,對小龍女可說是七分仰慕,三分好奇。而後既進古墓,拜小龍女為師,得見小龍女真顏的他對她便是三分愛戀,兩分歡喜,五分傾慕。及至後來,二人相處日久,這些傾慕歡喜便皆已轉為愛戀。所謂日久生情便是如此。然而讓華星塵自己也想不到的是因為幾年來的傳業授藝,加之他自己與小龍女外在的年齡差距問題,小龍女平日裏的為人師長與幾年來照顧華星塵的長輩之態,讓二人在產生愛情的同時竟亦同時生出了些許長幼親情。以華星塵來說,是對小龍女的幾許依戀敬仰。以小龍女來說則是對華星塵的一些關愛寵溺。
這也是為何二人長期耳鬢廝磨下卻仍然相敬如賓,守之於禮,除了偶爾的肌膚相親外便再未越過雷池一步的原因。否則少男少女情定終生,相依相守,互愛互戀,共處一室,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一點咳咳……總之,可能早就經曆了,嗯那啥,愛之初體驗了。
而這種長幼親情在今晨二人的進一步親密接觸下頓時被衝散大半,華星塵對小龍女的愛欲也更加熾熱。心裏也開始對小龍女產生一些對比以前來說頗為大膽的想法了。
自然也隻是想想而已,華星塵隻是輕輕抱了抱小龍女,輕笑著道:“不過那兩個女孩我倒認識。而且那林冰你不也是認得的嗎。”
小龍女點點頭,其實她與林氏姐妹中感情最好的是林玉那個妮子,而林冰,由於性格使然,其實二人並未有什麼接觸,更多的隻是從林玉嘴裏聽說罷了。
這是時虛雪鴛已開始在前引路,師徒二人當下隻能跟在身後向眾人走去了。
華星塵向那三個未曾謀麵的男子看去,三人一老二少,老的那個穿著一身黑色獸皮所製的皮衣,上麵布滿尖刺。且這人性情古怪,華、龍二人的到來他隻是稍稍瞥了一眼便未再有任何神情動作,仿若任何事物都與他毫無相幹,隻顧自飲自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