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濤說出罪惡之子以及聖女的時候,甘迪頓時做醒悟狀,驚訝的叫出聲,“原來是他,那個男人?難道他又回來了麼?難道你是?”甘迪的話說到一半,頓時臉上的表情轉為驚恐萬分,伸手想要指向林濤,卻最終無力的垂下手臂。“沒想到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先賢的預言果真沒有錯,終究是來了啊……”
林濤眉頭微皺,搞不清楚為什麼甘迪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看樣子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說得清楚點。”
“誒,好吧!如你所知,我們教廷在二十年那一代的聖女和那個男人自從相遇之後,雙雙墜入愛河彼此之間私定終身,甚至於還有了身孕。這是教廷所無法容忍的,畢竟傑西卡作為教廷的聖女,是要以純潔的身體來侍奉教皇大人,日夜伴隨在他的左右。可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樣的一步。得知聖女有孕之後,無論是教皇還是紅衣主教們抑或者是裁判所都無法容忍,覺得這是教廷的奇恥大辱,所以派出當年排位第三,今日排名第二的紅衣主教雲迪鬥聖前去將聖女抓了回來。在牢中,裁判所的人用盡了方法折磨聖女,最後更是以火刑淨化了她。
那是一個甜美可人的小姑娘,是我們這幫人從小看著長大的,對待她也像是女兒一樣。誰知道最後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幕發生。”
聽到這裏,林濤原本還算是清澈的雙眸瞬間變為血紅色,雙拳緊緊握起,為當年母親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而感到憤怒。他冷笑出聲,“笑話,難道你們這些主教就是這麼對待你們女兒的麼?”
甘迪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濤,歎了口氣,說:“無論你信還是不信,我們當年確實看待她猶如女兒一般。但是自從她被投入裁判所的大牢之後,我們與她也失去了聯係,雖然擔心也無濟於事,因為裁判所曆來歸屬於教皇陛下親自管理。至於處死傑西卡的事情,我們當時也是不知情的,隻是在事後才知曉,卻已經無濟於事了。”
“好一個教皇陛下。”林濤冷哼,母親貴為教廷的聖女,按照曆代的傳承本來應該是他的妻子,卻背叛了他,所以怒火中燒。
“那罪惡之子又是如何活下來的?為什麼教廷沒有處死這個所謂的罪惡之子,並且事關罪惡之子又有什麼樣的典故?”
“那件事發生一年後,我們才知道在裁判所的大牢裏傑西卡生下了孩子,之後用瞞天過海的法子說動了接生婆,從外麵帶了一個命不長久的嬰兒將罪惡之子替換了出去,而後接生婆帶著罪惡之子消失了。”話說到這個份上,甘迪已經知道了林濤罪惡之子的身份,林濤也沒有怎麼隱瞞。隻是雙方說話都是故意的避開這個話題。
林濤雙眼通紅,沒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夠活下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曲折在內。可想而知,當時的母親是多麼的無助惶恐,為了能讓自己活下來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使出這樣的瞞天過海之計。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接生婆最終肯定是帶著自己找到了父親林放天,而父親又給他一大筆錢,感謝她的努力。隻是這天大地大,林濤即便是想要尋找當年的接生婆了解一番母親當時的狀況也是不得其法的。這麼多年過去,那接生婆早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模樣又躲到哪裏去了。
“有關罪惡之子的典故很早就出現在了教廷的典籍當中。據說當罪惡之子出現,便是教廷大劫將至,他們會成為一生的對手,並且最終要由罪惡之子來親手覆滅教廷幾百年的傳承。至於罪惡之子如何出現,以何種方式出現事先人們並不知情的,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才有人斷定傑西卡的孩子便是‘罪惡之子’了。也正因為此,即便是寬恕了傑西卡的罪行,將她貶為一名普通人,她怕不是也是要被處死的,因為她是罪惡之子的母親。而整個教廷的高層對於罪惡之子都是十分忌憚的。”
聽完這一切後,林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沒想到二十年的辛秘竟然這般模樣。此刻的他內心被一股巨大的仇恨掩埋,他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整個教廷的建築,殺光所有教廷的高層來為母親報仇。隻可惜這有又什麼用呢?母親終歸是死了,甚至在死之前還費勁周章救下了他,甚至死的時候都不能見一麵自己的孩子。
而林濤也終於理解父親為什麼那麼多年來會借酒澆愁。當年的他還能怎麼做呢?自己的愛人生死下落不明,更是央求自己照顧好孩子。報仇麼?對手不是一般人,還是教廷這個龐然大物,以當時林放天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做到。盡管他內心充滿的仇恨卻也不得不忍耐下去,是為了照顧好孩子,也是為了等待時間成熟。
用當年林放天的話來說就是,“孩子已經沒有了母親,他的童年不能再沒有父親。所以我要忍,將他撫養長大,等他成人之後,我會親赴拜占庭,雖死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