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少爺,您醒啦。”
張鈴兒見劉夜潭醒了,便服侍他起來,洗了臉,漱了口,走出了馬車。
洪七公正懶懶的在外麵曬太陽,見二人醒來,大喜道:“走,娃娃們,咱們去吃好東西!”
張鈴兒福了一福,說道:“七公,做飯下廚什麼的就交給鈴兒來做吧,怎麼好勞煩您。”
洪七公卻擺了擺手,說道:“那不成,你們請我吃竹筒飯,我老叫化也得投桃報李才行,我帶你們去吃這華山上的美食。”
“好喂好喂,不過……”劉夜潭本來拍著小手,頗為興奮,但是抬頭一看,頓時感到沮喪,“七公,這華山這麼高,我和鈴兒姐姐上不去的。”
張鈴兒也抬頭仰望,隻見華山高聳入雲,實在看不到頂,說道:“是啊,七公,您說您想吃什麼,咱們去集市上麵買來,鈴兒做給您吃好啦。這座山這麼陡峭,萬一失足,那多不好。”
洪七公微微一笑:“你們兩個倒是好心,不過放心吧,我雖然年紀大了,不過這小小山峰,還難不倒我。”說著一左一右,抱起兩個孩童,發足往絕頂上奔去。
華山是天下之險,洪七公又抱著兩個孩子,是以雖然他輕功高超,卻也不能說上就上。待爬到半山時,天氣驟然變冷,鉛雲低壓,北風漸緊,接著天空竟飄下一片片的雪花。
洪七公抬眼望去,他藏著食物的地方卻是在懸崖峭壁處,此時風雪越來越大,足底變得溜滑,道路更是難於辨認,若是踏一個空,勢必掉在萬仞深穀中跌得粉身碎骨。
劉夜潭和張鈴兒縮在洪七公懷中,都瑟瑟發抖,牙關打顫。洪七公把二人放在地上,雙掌分別抵在二人後心,一股渾厚的內力輸入二人體內。
二人得了洪七公的內力,頓時感覺身體一陣舒爽,也不似先前那麼冷了。
洪七公又抱起二人,提了一口氣,叫到:“小娃兒們,再堅持一會兒就到了!”縱身又往山上走。
走一陣就要停下來,由洪七公給兩個孩子輸送內力,為二人驅寒,就這樣走走停停。
又過了一陣,洪七公給兩個孩子輸送完內力,笑道:“你們兩個娃娃不錯,這冰天雪地的也不抱怨,很好,咱們這就快到啦。”
劉夜潭剛得了洪七公的內力,小臉紅撲撲的,他滿臉崇敬之色,恭聲說道:“七公您的本事可真大,這冰天雪地的,您帶著我們兩個人還能健步如飛,這才真是了不起。”
洪七公捋了捋胡須,正要點頭,突然神色凝重,低聲道:“娃娃們別出聲,有動靜,你們呆著別動,我去看看,片刻就回。”
忽聽身後發出極輕的嗤嗤之聲,好像有甚麼野獸在雪中行走,洪七公急忙回頭看,見山崖之上有一個人影在晃動。
洪七公縱身躍入山穀,身子淩空,用三根手指吊在石頭上。
山崖上麵那人也發現了洪七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道:“老前輩請上來!”
洪七公哈哈大笑,聲音震得山穀鳴響,手指一按,已從山崖旁躍了上去,見眼前的少年形容枯槁,衣衫破爛不堪,厲聲喝問:“你是川邊五醜的同黨,是不是?大風大雪,半夜三更,你鬼鬼祟祟地在這裏幹什麼?”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哭得越來越傷心。
洪七公被他這一哭搞蒙了,見他竟是哭得沒完沒了,便縱聲長笑起來。他二人一哭一笑,在山穀間交互撞擊,直震得山上積雪一大塊一大塊的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