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雪飄落,屋簷上的薄雪化成水順勢滴落,在地麵上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
如此美好的夜色卻被一滿身酒氣少年破壞無疑,房門被暴力推開,少年憑借酒勁,大步跨出房門,單手指向天空大聲抱怨道:“你~為何如此不公!”
這少年身穿青衣,長睫卷翹,眉眼俊美,膚白似雪,但略顯消瘦,從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對現實的無可奈何和迷惘。
無人應聲...
好一會少年才用雙手搓了搓自己有些紅燙的臉頰,一陣冷風吹過,寒風入骨,不禁全身哆嗦,好似清醒了幾分。
最終少年搖頭,轉身便進入房內。
隻是不知道這搖頭是認清現實還是單純的想清醒酒意?或許兩者皆有吧。
“子翰,你說我今日生辰,成人禮,應是無數人前來道賀,卻為何孤單一人?”少年輕歎一句,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入,失落的心情差點讓他淚崩。
被少年喚作子翰之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繼續給少年的杯子裏倒滿了酒水說道:“林少爺,您別這麼說,小的這不是在陪著您嗎?”
少年斜視對方一眼,搭聳著腦袋,右手無力一揮又落下,再次幹了一杯,語氣無奈嘲諷道:“少爺?現在也就隻有你會這樣喚我了。”
少年說完,突然站了起來,他突然想問點什麼,可好似又忘記了什麼。
搖搖晃晃的身體讓子翰趕緊用雙手扶穩了他。
“嘿嘿~”
子翰的動作讓少年心中一暖,幹笑了兩聲的他,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了拍,心滿意足的說道:“好兄弟,嗝~”
“就算我離開家族,也會和爹爹說讓其好好優待你!”
似乎連說話都有些雲裏霧裏,說完便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子翰連忙雙手作輯,彎下腰誠懇的說道:“感謝大少爺!小的從小父母雙亡,要不是少爺肯收留,小的也不會活到今天。”這話說的無比的誠懇,感激之情一下隨著記憶越來越真誠起來。
話剛落音,少年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說道:“行了,你也是姓林,又不是下人,難道旁係不是林家人嗎?”
林子翰來不及接話,因為少年的酒杯又舉過頭頂,他連忙往杯裏倒酒。
“若是少爺喝的不夠盡興,為何不出去...”林子翰倒過酒之後,有些猶豫的說道,但又怕對方會不高興,所以止住了後麵的話語。
少年此時瞪大了眼睛盯著對方,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是說,喝花酒?”
聽不出息怒,林子翰連忙跪下,唯恐的說道:“少爺對不起,忘記您是有未婚妻之人了。”
“呔,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就來氣,那賤人三番五次來悔婚也就罷了,竟然連我成人禮都不來,你說...”少年是咬牙切齒說道:“若不是自己有一個好父親,怕不是被全城的人笑話了。”
可是一想到父親,少年在心中抿心問道:“好嗎?自從六歲那年之後,我再也沒見過父親了!”
少年心中一再的告誡自己,父親忙,沒空,可是今日自己的生辰父親都沒來,也就母親來過一次,送了點東西。
少年心中呐喊道:“為什麼?就因為不能修煉嗎?”
此時,少年腦海中突然無數的記憶就好似開了閘的潮水一般湧入。
“我兒為何如此?”
房內,一名身著素色錦衣的男子不安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朝床邊望去,緊皺的眉頭就沒一刻舒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