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姑娘笑著將手中彩帶一拋,掛在了廳中的大花架上。那個大花架懸在半空,是專門給風雨樓姑娘唱歌、跳舞用的。
她抓住彩帶,輕輕一帶,人已經吊在了彩帶上。
她在空中旋轉了一個圈,才輕飄飄落在了地上。
哇!人都說風姑娘舞美人美,性子像一團火,從來不用上下樓梯,在煙雨樓裏從來都是飛上飛下的。風姑娘下樓是樓中最靚麗的風景線。
這會,穿著紅衣的風姑娘就像一團火一般從空而來,在空中旋轉著優美落下。
樓中立刻有人鼓起掌來。
風姑娘咯咯笑著,卻走到了柳將軍身旁,挽起柳將軍的胳膊,嬌笑道:“將軍,咋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張參將,請問來我這煙雨樓有何貴幹呀?難不成也看上了我們樓裏的某位姑娘。”
大家見她說的輕鬆,毫無畏懼之色,也紛紛平靜了下來。
“呸!騷狐狸!”乳娘立刻罵道。
“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張青早得了朱白露的吩咐,一腳踢在乳娘腳腕上。
乳娘噗通一聲跪下。
她一下站起來,叉腰怒瞪張青:“你他媽黃毛小兒敢踢老娘?你知不知道老娘是誰?”
張青一腳踢過去,卻被乳娘輕巧地避開了。
“咦?”張青奇怪道。他身邊的侍衛長跳出來,拔出長劍道:“我來!”
那乳母輕蔑地勾勾手指頭,擺開了一個招式。
朱白露在樓上看了看,托腮沉思片刻。這個乳母是誰?怎麼那麼厲害?高家本就是武將出身,但是給高若芬配一個高手做乳母,真的有點奇怪。看來還要查一下這個高若芬才行。
這時,張青大喝一聲,站在了兩人中間,拔出長劍分開兩人,高聲道:“奉旨捉拿朝廷重犯朱興敬!”
原來不是來抓風姑娘的,而是對著朱興敬來的。
這麼可能呢?
他家可剛才出了一個貴妃啊。難道是宮中出了大事?也不可能呀,那貴妃昨晚還威風凜凜的去了江家參加江國公的婚禮。
就連柳將軍都覺得不可思議。
所有人都望著張青,時光頓時停止下來。
“張大人,你是不是搞錯了?”好會,高若蘭小心翼翼問道。
高若芬也暫時忘記了柳將軍的事,走過去悄悄道:“張大人,怎麼回事啊?”
“無可奉告!奉旨拿人!”張青板著臉,大聲喊著。
頓時有幾名侍衛上前,將朱興敬反手綁起來,推嚷著出門。
朱興敬隻覺得耳朵裏隆隆作響,完全蒙了,快到了大門口,他忽然扭頭喊道:“冤啊!我冤啊!表妹快進宮找貴妃娘娘問問怎麼回事呀。柳言,你快問問你女兒啊。”
“廢話真多!給我堵住他的嘴!”張青板著臉喝道。
就在這時,門外匆匆跑來一個奴仆,看見高若蘭立刻跪下,顫顫抖抖道:“夫人,夫人,不,不好了。朱府,朱府被查封了。”
“什麼?怎麼回事!你說!”柳將軍頓覺不秒,一把抓起那個奴仆。
奴仆被他提在手裏,哆嗦地就像個小雞仔,更加說不出來話來。
朱白露在樓上看見四周的人漸漸聚集過來,圍著風雨樓,看起了熱鬧。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替朱興敬說話的。她心裏不禁搖頭。前兩天因為朱怡梅的冊封還紛紛向朱家獻媚,如今卻是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張青別過頭去,對柳將軍抱拳道:“柳將軍得罪了。來人,帶走!”
幾個侍衛推開了高若芬,拉著高若蘭走向門外。
高若蘭身子晃了晃,差點倒下。她使勁掐著自己的手背,暗道不要倒下,不能倒下,必須等,等到宮中的消息,等到姐姐來救自己。
這時,隻見遠處踉踉蹌蹌奔來一個姑娘,遠遠地看見高若蘭,就哭喊道:“母親,母親快走呀。”
當她看清楚門口站著的張青,和被捆起來的朱興敬以及被推到門口的高若蘭。
她頓時不說話了,呆呆站在街道上,腦子反應不過來。
“曦姐兒,快跑!”忽然,高若芬的乳娘高喊了一聲。
朱貴曦猛然反應過來,扭頭就跑。
張青歎氣,揮手。
兩個侍衛便向朱貴曦跑過去。
高若蘭眼看著朱貴曦就要被抓住,小腿再也忍不住抖起來,隻覺得自己有些站立不穩,身子晃了晃,軟了下去。
高若芬扶著她,湊近張青,從手裏褪下玉鐲,悄悄遞過去道:“張大人,能不能”
張青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好幾步,才站穩,看看一臉死灰的高若蘭,望著尷尬的高若芬,連連擺手:“柳夫人,可別嚇我。卑職膽小,奉命行事。告辭!告辭!”
說著,張青從高若芬手裏搶過高若蘭,親自壓了朱興敬匆匆而去。
柳將軍望了望風姑娘,領著柳飛揚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