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上看著六月窸窸窣窣吃著他給她做的麵,蕭逸也不怎麼說話,就這麼靜靜看著,沒有什麼比做一頓好吃的給她吃更開心的事了。
六月吃到一半,蕭逸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手機,微微皺起了眉頭,接起電話問:“唯明?”
“蕭逸你在銘州嗎?”
“嗯,在。出什麼事了嗎?”唯明的聲音好像很是低落,一邊吃麵的六月也忙放下筷子,湊到蕭逸耳邊聽著電話裏的聲音。
唯明說:“早知道就不瞞著你們了,給寒景和慈心添了麻煩,現在不是一樣要都告訴你們……”
蕭逸大概猜到了是之前寒景與他說過的事,他告訴唯明:“我知道你瞞著家裏打職業的事,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爸媽發現了嗎?”
“不是他們發現,是我自己和他們攤牌……”
“然後?”
唯明沉默了一下,情緒好像不是很好。
“然後……大吵了一架,我爸叫我滾,我就直接走了。現在在機場酒店,準備過一夜趕明早的飛機回銘州。”
“……”蕭逸頓覺一陣頭疼,原以為唯明是最讓他放心的隊員,沒想到隻是他想的太簡單。
“蕭逸,我沒有基地的鑰匙,我明天能去找你拿鑰匙嗎?”
“我去接機,再帶你去基地。”
“啊?不用不用,我去找你就行。”
“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什麼情況跟我說,明天我去接你,把航班號發給我。”
“……好吧。”
蕭逸掛斷電話後,一陣歎息,在一邊的六月聽到了兩人說的話,也很揪心,她晃了晃蕭逸的手臂說:“我明天陪你去吧!”
正煩惱中的蕭逸回過頭看到六月擔憂的樣子,微笑著安撫她:“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我也得和他談談。他不像悅戎是未成年人,他需要自己去處理。”
“可是唯明也有一定知名度了啊,他爸媽隨便查一下應該也知道,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不一樣……就算他成為像你一樣的代表選手,他的父母如果不想去理解,一樣都是‘不務正業’。”
六月突然想起寒景和慈心,問:“要告訴寒景和慈心嗎?”
蕭逸想了想,回答:“算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等他們回來再說。”
唯明在酒店大廳,手中握著房卡,看著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廳,想到即將離開這個長大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心裏頓時一陣酸楚。他一個人發呆了很久,時間不早了,他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倒在床上,覺得身上發冷才強迫自己站起來打開空調,隨後又躺回了床上。
這個房間隻有一扇小窗戶,他能看的風景隻是天花板,他就這麼盯著天花板放空自己,看著看著,落了幾滴眼淚。
他抓起袖口擦了擦淚水,嘟囔著:“大男人哭什麼……”
他最依賴的寒景不在,心裏一堆的話又不好意思和蕭逸說,畢竟蕭逸好歹是老板和教練,無形中總是會給他一點小小的壓力,自己的好閨蜜六月又跟著蕭逸,不好聯係,想了一圈,他拿起了手機,打通了悅戎的電話。
悅戎還在遊戲中,聽到唯明來電,忙花了十多秒擊殺了對方,迅速接起電話:“喂!唯明你怎麼都沒上線啊,跑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