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重新從家裏走出,手中拿著前兩天蕭逸借給她的充電寶,遞給他說道:“不好意思學長,我這兩天太忙,忘記還給你了。”此時六月正暗喜著可以遇到蕭逸,這樣她就不必做敲門還物這等需要十二分勇氣的事情了。
蕭逸接過充電寶,收回自己的包中,看了眼她的屋內,六月才意識到空氣中滿滿都是她剛剛炸廚房的焦味,尷尬地咧開嘴笑著,指了指電梯說:“我……我還要去買飯,學長……”
“要不一起吃吧?”
“欸??”
六月有點不敢相信,抬頭看著他,蕭逸並沒打算征求她的意見,轉身按了電梯,說:“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
正因為是不懂得拒絕的性格,六月此時隻能硬著頭皮和蕭逸一起走進開了門的電梯。她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裏,把下巴埋進溫暖的領子中,藏著半張臉,偷偷看了眼電梯裏的鏡子,自己這一身土裏土氣的羽絨服,邋遢的牛仔褲,站在一身精致西裝的蕭逸學長身邊顯得格格不入。
出了公寓鐵門,六月小心跟在蕭逸身邊走著,右轉進入一條人煙更稀少的道路,兩人並肩走在寒冬十二月的街上。因為本沒有出門的安排,蕭逸身上僅僅穿著三件薄衣,除了最裏的保暖內衣,襯衫和西裝外套均非禦寒衣物。身邊的六月卻像個粽子一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因為緊張的情緒甚至還出了一點汗來。已是六點,太陽早已完全下山,路燈照在光禿禿的行道樹上,像上了暖黃濾鏡,有著舊照片的溫暖色彩。
在這條單行道馬路上走了一段,蕭逸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口拐了進去,六月忙跟上腳步,怕並排走會擋住過路人的道,她走在了他的背後,緊緊跟著他的背影,在他目光所不及的地方,看著蕭逸健碩的後背發著呆。
在巷子裏走了一段到了一處豁然開朗的所在,隻見一家熱鬧非常的小店裏擺了七八張桌子,甚至不得不占用店外的空地,老板操著一口六月熟悉的語調,對店內忙碌的廚子吆喝著。
蕭逸轉身,微微朝店鋪側了下頭,對六月說:“我常來這家店吃,聽說是銘州最正宗的熱幹麵,不知道和你老家的比正不正宗,試試看吧。”
“誒?”六月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老家是哪的?”
蕭逸一愣,吞吞吐吐半天給不出答案,摸了摸鼻子,正好有兩個客人離開,蕭逸忙坐到位置上,逃避開這個話題,向老板要了兩碗熱幹麵。
六月覺得奇怪,她和蕭逸不過三麵之緣,要不是慈心看過她的身份證,甚至連慈心都不知道她的老家在哪,蕭逸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