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都沒有。”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就像是這個答案在心裏錘煉過千百遍一樣。
她曾經無數次這樣在心中說服著自己,又怎麼會不熟練呢?
韓之楠右手搭在沙發沿上,就著精致的紅楠木敲了兩下,扯了扯唇角,眼睛直視著她。
“真的沒有麼?我都看到你眼裏的不甘了。”
“韓之楠,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也不是傻子,到了現在還看不出來韓之楠不對勁就不正常了。
他是帶著目的而來的,但是現在還未完全展露出來。
他和韓之遇的相貌有相似之處,身形也都是高大英挺,而兩人骨子裏流的血亦是一模一樣。
秦悠悠這時候才感覺到,韓之楠的所謂笑意達眼底,也不過是一種偽裝而已。
或許,他比韓之遇還要偽裝得徹底。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韓之楠這兩番反問之下,心裏生出是不是被解讀的共鳴。
而是敵意。
對於他此番的目的,她心裏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果然,他又是招牌式的爽朗大笑,接著,眸底卻透出了晦暗的光,“你真的很聰明,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答案,怎麼樣,要和我結盟嗎?”
“不。”
她拒絕得依舊斬釘截鐵。
這個答案是不需要任何錘煉的,是完全出自於本能的。
“在總統選舉那天,我會想辦法把你帶出來,以我的身份,帶你出來並沒有那麼難。”
韓之楠已經自顧自的開始說起了計劃,“到時候那天有資格到場的媒體,都是行業精英,外媒也不在少數,歐盟大國幾乎個個都排了幾支媒體隊伍過來,所以你那天要做的就是。”
“把你所遭受過的一切說出來,一個字不漏,也不用添油加醋一個字。”
“說出來,你就能得救了。”
“所以……隻要你答應和我結盟,那我保證,你所受的一切屈辱和一切傷心,都會加倍還給韓之遇!”
他已經不再稱呼他為哥了,而是直呼其名。
他所說的計劃不知道謀劃到了什麼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衣無縫。
但卻聽得她心裏微微發顫。
在他的眼裏,秦悠悠看到了從沒見過的恨意。
她想起來了。
就在前段時間,韓之楠醉酒了,說了許多胡話,也是真話。
自打那日之後,他和韓之遇的關係就變得微妙了許多。
而微妙的實際上隻有韓之楠一個人。
韓之遇還是那副老樣子,該關心他便關心他,該責備他便責備他。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他一直疼愛關切的弟弟,已經開始變了。
或許,比她所想象的還變得更糟。
“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他,但是也不會答應你。”
真的是太可怕了,她第一反應居然就是拒絕。
心裏冒出的唯一的念頭居然就是,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哪怕韓之遇總是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曾經多少次想過要把他拖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可當地獄大門真正打開在她麵前,她的選擇卻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