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吞吞吐吐,韓之遇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他褪去了西裝外套,裏麵是一件極修身的白色襯衫。
如果他是在別的地方做這樣的動作,她不會有任何反應。
可他脫去外套扯掉領結的動作是在床上做的,就讓她立時全身戒備。
她的反應一點都沒惹惱他,反而覺得愈發可愛。
他伸手揉了揉她柔順的發絲,俯身想去親她。
“別。”她低頭躲閃,下意識的推拒,又怕他會因此生氣,放軟了語調,“我還沒漱口的。”
“我不介意。”
“……我介意。”
她低頭的時候隻能看到長長的睫毛,還有不知道因為什麼而緋紅的臉頰。
他看得心頭一軟,手不知不覺的鬆了力氣。
她趁勢從他懷裏逃出來,跟兔子一樣飛快的蹦走。
韓之遇沒去追她,隻是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到洗漱間的門輕輕關上。
洗漱間裏,秦悠悠大口大口的喘氣。
那種讓她心悸的感覺又來了。
他一靠近她,鼻息間就全是他身上明明陌生,卻又幾分熟悉的氣息。
無孔不入,侵蝕著她的呼吸,還侵蝕著她的心神。
被他納入懷中的瞬間,她竟是有種安心的錯覺。
如果不是這間充滿她回憶陳設的房間裏,還有和原來不一樣的地方。
讓她一看到就瞬間清新過來,怕是真的要和他接吻了。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眉頭緊蹙,才覺得理智稍稍回籠。
冷水不斷的拂過臉頰,冰冷把她的失神衝刷得很幹淨。
她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常態。
房間裏沒有韓之遇的身影,但她知道他肯定還沒走。
他的外套隨意的扔在她床頭,領結也被放在上麵。
她的被子淩亂的和他的外套疊在一起,就像是本就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一樣。
這種莫名的感覺是細小的針,在她心口悄悄的劃過,不會覺得疼,但更讓人警惕非常。
出了房間門,門外是一直等著的管家。
“韓少讓您下去一起吃早餐。”
“我知道了。”
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對於他還在並不覺得奇怪。
隻是眼神有意無意的瞥了管家一眼。
如果她真的答應了管家,此時的她大概已經被‘人贓並獲’。
已經萬劫不複了。
一時之間她分辨不出來管家到底是韓之遇派來誘惑她的,還是純粹被藍哲買通的。
她更相信前者。
藍哲待她溫柔縱容,對人正直,敢作敢當,絕不會像韓之遇那樣。
為了她的爸媽日日奔波走關係,已經是藍哲的極限。
她想明白了這下事,再坐到餐廳的時候,神態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韓之遇親眼所見,他會以為在他差點吻上她的時候,她眼底那份動搖是自己的錯覺。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她又堅定了某些‘信念’,對他又開始有了避讓的意思。
但他不會放棄。
吃完飯,他牽著她的手走在外麵。
升旗儀式已經結束,韓總統一行早就移步出行。
他和她慢步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誰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