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問,韓之遇就忽然想起,從他開始嚐試讓悠悠回到自己生活以後,除了他救她的那次以外,她還真沒什麼心平氣和和他聊天的時候。
更別提什麼坐下來好好交流感情了。
她現在還和以前是一樣的喜好嗎?
“韓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時間點,他也沒必要回自己那個單身公寓了。
哪哪都是一樣的,這裏還熱鬧一些。
“去吧。”
韓之遇大手一揮,等到辦公室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他才緩緩地深吸了口氣。
剛剛在悠悠越來越靠近他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身上那種想要立時得到她,想要她完全屬於自己的因子又開始瘋狂叫囂。
如果不是那一個電話鈴聲的響起,他緊握住椅子扶手的手,怕是已經緊緊的把她抓到身邊。
有人給她打了電話?
韓之遇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走到落地窗旁。
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少了許多,已經接近夜深的時候,有家的人都已經準備洗澡睡覺了。
低眸往下俯瞰,有一輛車特別打眼,是藍哲的車。
不過樓層太高,饒是他視力不錯也沒能看清車旁的人。
直到車緩緩開走縮成一個點,他才收回視線。
在他乘著電梯上到韓之楠幫他包下的總統套房時,手機鈴聲響起。
不是他私人號碼的鈴聲,低頭一看,果然是他的公用手機。
上麵安娜公主的字樣讓他眉心緊鎖。
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一個單身女人在這個時間給一個單身男人打電話,可不是什麼聊天的意圖。
他徑自掛斷關機,進了總統套房裏把手機隨處一扔,扯下領帶,衣服脫去露出精壯有力的身材。
無論做什麼都宛如畫報的男人,是最新國際權威雜誌社對他的評價。
他洗了澡,裹上浴袍,趴在床上假寐。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因為他的安靜而變得流動緩慢。
他漸漸覺得呼吸不暢,睜開眼是鋒利無比的視線。
他壓根就沒睡著。
側身按下服務鍵,很快就有人端著助眠的牛奶送到門口。
喝完以後,依舊還是很清醒。
他一下把杯子砸到地上,隨著他的動作,可憐的玻璃杯在地上滴溜溜的滾到門邊。
根本就沒有用。
離開她以後已經很久沒能好好睡過覺了。
以前在秦家,隻要想著她就在隔壁的房間,他就覺得十分安心。
他和她在一起並沒有誰先表白,就是自然而然的,她看他的視線有些變了,而他亦是不隱瞞自己的喜歡。
他喜歡她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緋紅的臉頰,還死撐著不想讓他發現她的心思。
她又怎麼知道,他早已對她‘圖謀不軌’。
算起來,他們在一起不過七百四十天,而他們分別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千五百五十五天。
牆上的掛鍾敲響了十二下。
他把玻璃杯撿起來洗幹淨,在酒櫥裏翻了一瓶酒出來,白色的液體看上去像白開水一樣無害,味道亦是甘醇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