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卻因為她自己造的孽,因為這不可抗力的過往,那些幸福仿佛又開始離她愈來愈遠。
時鳶還是努力解釋,“不是你想的那種陰謀算計,我之前想跟你說的事情就是這個。”
“今天晚上想說的,也是這個。”
時鳶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些,“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就帶著她和肚子裏的,息影,我早就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退路?”
“林朗,你不要再這樣故意曲解我的話了……”
時鳶語氣裏的懇求,讓林朗的心頭狠狠一疼。
剛剛的誓言,和她被幸福渲染的容顏還在他腦中,眼下,就變成了這樣的局麵。
林朗深吸口氣,拚命調整著自己的語氣和心情。
不該這樣的,他不該對他的小鳶這樣。
即使再生氣,哪怕事實就如同他所想的一樣,他也想聽時鳶親口解釋。
“那麼,她爸爸是誰?”
林朗語氣很凝重,一字一句,都像是敲擊在時鳶心頭。
“我……”
“你不會想說不知道?”
“不知道。”
事已至此,時鳶就知道但凡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和林朗開口說起這件事,一定會變成這樣隻會讓他更誤會的對話。
最糟糕的遠不是這個事情本身,而是她對心心父親完全不知道。
在看到林朗眼眸裏閃過了濃濃的失望後,時鳶知道自己完了。
她的信任,在這一刻,在林朗心裏已經分崩離析,再也無法回頭。
“原來我當初和李總說的話根本沒錯。”
時鳶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朗,“你說什麼?”
她語氣顫抖,手也跟著不可遏止地發顫。
林朗話裏有話,雖然隻有她聽得懂他的意思,但依舊讓她的雙頰迅速撫上了一層緋紅。
不是羞澀,不是開心,而是感到了一種至深的羞辱。
“她都這麼大了,看上去都七八歲了吧?嗯?”
“是。”
“這麼久了都是你一個人帶著她?”
時鳶點頭,不知道林朗越來越怒的神色,究竟是更氣哪一點。
是覺得她放蕩不堪私生活混亂,還是現在懷了他的孩子,才想起來找他接盤?
無論哪種都不是真實的,可如果她是林朗,一定也會這樣誤會。
再抬頭,林朗卻不見了蹤影。
時鳶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茫然之中。
腦子放空的感覺,意外的輕鬆許多。
林朗媽媽想說點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其實她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前夫沒多久就死了,她也差不多是一個人拉扯著林朗到了十幾歲,獨身帶著孩子的感覺,即使她的條件優渥家境殷實。
也沒辦法抵抗那種最深處的孤單痛苦。
單身母親自己帶孩子,她知道比生產的痛苦都要來得可怖。
那是一種持續的,噬心徹骨的無助。
如果時鳶的對象不是自己的兒子,她或許會更心疼一些。
“要不,你們先回去吧,都冷靜一下,再好好聊一聊,畢竟你們的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封鎖都來不及,明天更是會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