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全剃幹淨的胡渣在孩子白嫩的小臉上磨來磨去。
白胖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頸。
耳邊傳來兒子持續的痛罵，“臭老爸，臭老爸！”
罵著罵著，聲音卻越來越軟，越來越沒有底氣。
“嚇死我了，嗚嗚嗚……”
陸鳴悅鬆了口氣，唇角總算是有了絲絲笑容。
是緊繃了許久的釋然和放鬆。
把兒子攬得更緊。
“可惡！”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陸鳴悅眼神一凜。
在緊接著的驚呼聲傳來的那一刻，他本能的回頭，而後用寬大的身體護住了孩子。
一聲槍響，他感覺到背後傳來疼痛。
在這個瞬間，他腦中閃過的是，還好這一槍是他挨的。
“老爸？你尿褲子了嗎？”
“我……？”
陸鳴悅有些疑惑，背後的疼痛感是槍聲響起後傳來的。
那次幫喬曦擋槍以後，身上立時傳來皮肉綻開般的劇痛。
這次卻沒有。
除了被物體擊中的自然疼痛以外，好像並不是被子彈打中了。
他依舊緊緊的抱著陸昕，寬大的身軀完全把孩子遮蓋住，這才回頭望去。
是代理總統痛苦而扭曲的臉。
眼睛裏迸射出的全是不敢置信。
這時候，一道身影走到他身旁站定。
“是你！”
“剛剛這把槍就是你遞給我的！”
代理總統口吐鮮血，滿臉都是不敢置信，把手裏的槍氣瘋了的扔到一旁。
啪嗒一聲，槍支應聲而裂。
“是啊，玩具槍好玩麼？試了一次還不夠，還想再試一次？”
“你！”
“應該說，涉嫌惡意危害總統、涉嫌惡意虐殺幼童的罪名，你要怎麼承擔？”
“我……”
代理總統捂著不斷流血的肩部，“我現在有權保持沉默！我會請律師的！”
韓之遇說出來的，隻是他今天做出的事。
而他身上所充斥的黑暗，還不過是鳳毛麟角。
代理總統呼吸粗喘，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請便。”
韓之遇輕巧的說著，“去監獄裏等著國選律師吧。”
“你！”
國選律師，是國家分配的律師，區別於獨立聘請的律師。
國家出的人，自然是無條件站在韓之遇這邊。
而且……
如果真的要拿證據的話。
“對了，有媒體全程直播了你剛剛那些精彩表演。”韓之遇托起下巴，“暴君的現場演出很精彩，我相信法律知道要站在哪一邊。”
“這個小子也開槍打我了！”
“他？”韓之遇睨了窩在某人懷裏的小家夥一眼，大概是聽到了在說他，下巴乖巧的擱在陸鳴悅肩頭，烏黑的眸子悄悄的看了他們一眼。
“他是意外之中。”
確實是意外，雖然韓之遇提早把要遞給代理總統的槍支換成了玩具槍，把真槍放到了陸昕那裏。
但是他這點確實沒有料到。
這個臭小子，真的開槍了。
那一臉無辜的萌萌樣子，讓韓之遇有種天使麵孔，魔鬼心髒的錯覺。
果然，小孩子才都是大殺器！
“陸昕的做法叫正當防衛，而且他才五歲的年紀，並不在法律的範疇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