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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色濃重,入夜的國際醫院顯得肅穆非常。
濃重德式風格的裝修,讓月色灑落的柔光都幾分嚴肅。
急症室和手術室人來人往,明明該是吵鬧不堪的人數,卻是井然有序,安安靜靜。
隻有偶爾急速腳步略過的聲音,和器械偶爾碰撞的聲音。
藍哲擦了擦汗,手上還是剛剛做完手術的血汙。
傷得確實嚴重,差一點就正中心髒卻見閻王了。
高度集中注意力好幾個小時的手術對他而言並不算太負擔,但這段時間都在忙著公司的事情,體力到底沒有之前那般好。
他疲憊的往前邁步,難得的覺得吃不消。
晚餐他也沒吃幾口,大晚上還得過來做這麼精神力高強度集中的手術。
真的慘。
身後的助手和護士跟著他往外走,手術的大門被左右推開。
剛走到門口,餘光可見的都是保鏢。
剛剛手術完的那位重要人物已經被運送到重症看護室。
而四周黑壓壓的全是人,無論是誰路過這裏都能知道,手術室裏剛剛在搶救的是大人物。
風聲,早在人被送進來的那一刻就傳來出去。
一道俏麗的身影忽然撥開人群走出,她看上去有些慌亂,在看到他們這一大幫子白大褂團體的時候,直直地衝了過來。
“請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冷不丁的,藍哲的衣袖被人緊緊拉住。
這聲音讓他渾身猛地一震。
沒有回頭去看那個人,也沒做什麼反應。
“醫生,他還……他還活著嗎?”
那人語氣都帶著顫抖,
裘娜一直跟在藍哲身後,看那個女人正緊緊的抓著他。
他的海拔很高,尤其是在這個嬌小的女人麵前,顯得身姿愈發挺拔。
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裘娜覺得剛剛那麼高強度還重要的手術藍哲都算是遊刃有餘,而這個女人隻是站在他麵前。
他卻好像要站不穩了似的。
裘娜幾步上前,握住她的肩,“放心,秦小姐,那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真的嗎?”
秦悠悠擦了擦眼角,眼眶紅紅的,眸子裏滿是擔憂。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姓秦?”
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槍擊發生的兩小時後。
出來得太急,她裏麵還穿著家居服,外套也是隨便抓了一件。
醫院裏的暖氣充足,卻還是因為穿得過於單薄而瑟瑟發抖。
“因為我。”
發頂傳來的三個字,隨著消毒水味一起傳來,身上被罩上白大褂。
秦悠悠遲疑的僵著身子,半晌才慢慢側過臉。
剛剛她抓住的醫生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從少時一直陪伴了她快十年的那張俊臉。
“藍……藍哲。”
她結結巴巴的,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被人當場抓住。
曾經陪她一起肆意笑鬧的容顏,眸子裏總是涵蓋著溫柔的光點。
此時對上她,卻再沒往常的情意。
終究,是她負了他。
“對不起,我,我來這裏……”
“秦小姐!”
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很快,秦悠悠身邊就圍滿了尋她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