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曦吐得很厲害。
昏天暗地的，讓她想起了剛懷昕昕的時候。
難過的撐著洗手台的邊沿，空氣裏都是不好聞的味道。
而陪在她身邊的人，依舊不是他。
“你妊娠反應很強，自己要注意點，別不吃東西，餓了自己也餓了小家夥。”
藍哲的語氣不輕不重，沒有多餘的指責，聽在耳裏盡是關切。
林喬曦捂著小腹，看他一眼，“我想吃飯。”
“這就乖了。”
把夜宵重新擺好，林喬曦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剛的狼狽已經收拾幹淨。
洗了臉漱了口，腳步去還是虛浮的。
藍哲把她扶到床邊，體貼的把對她來說油膩些的菜挑去，林喬曦再聞到的時候，沒有剛剛那麼欲嘔的感覺了。
勺子遞到她唇邊，林喬曦忍住心頭不斷湧上的惡心，費力的吞咽下去。
強-逼著自己吃了一小碗飯，實在是再也吃不下了。
“還是想吐？”
在這方麵，藍哲雖然不是婦產科的，但到底敏銳。
把餐盒放到一旁，溫柔的幫她按摩了起來。
“有點，我當初就是這樣。”
“那就不吃了，好歹肚子裏有點東西，這個小家夥不會餓到了。”
藍哲語氣故意放得輕鬆些，林喬曦本就沒力氣，也衝他笑了笑。
肚子裏有了些東西，身體也沒剛剛醒來時的難受，而在他溫柔按摩之下，她的精神也恢複了些許。
“我臉上有東西？”
她直直地視線落在他麵上，藍哲好笑的側頭問她，手上的按摩還是依舊沒有停下。
林喬曦笑著望向一旁，而後，點了點頭。
“其實我小時候很想要一個哥哥的，還很羨慕別人有哥哥。”
幫她按摩的手，漸漸頓住。
“從沒想過，我真的有個哥哥。”
“曦曦，我們都對不起你。”
“什麼？”
她不明的抬眼。
“沒事，你好好休息。”
藍哲起身，又叫了醫療隊來檢查了一遍，確認她隻是因為虛弱加上精神的衝擊，現在已經好了一些後，才紛紛離開。
藍哲是最後一個出去的，在出門之前，裏麵傳來她微弱的喊聲。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沒有。”林喬曦已經躺在床上，手撐著床沿看他，“他在哪兒？”
……
長廊外，頂部的光線總是顯得過於蒼白，就和醫院慣例的色調一樣。
慘白慘白的色彩，看上去總讓人徒增難受。
男人的煙已經抽了好幾根，清潔大媽在邊上虎視眈眈的盯了他許久。
“讓開，讓開！就你這塊地方沒打掃了！”
陸鳴悅抱歉的衝她微微頷首，往旁邊挪了幾步。
在煙的刺激下，他喉頭癢得厲害，幹巴巴的咳嗽了好幾聲，隻感覺這個流感又是好不了了。
“你啊，每次看到你都抽這麼多煙，當心抽死自己！”
清潔大媽邊掃地邊瞅他一眼。
陸鳴悅在腦中回憶了片刻，沒找到這個老人的存在。
“去年在火星小區我們見過，你那會兒丟了一地的煙頭被我抓到了，還跟我賠禮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