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瑞雪兆豐年，這是好兆頭！”
“你看啊，外麵這陽光是深冬裏第一次這麼暖呢。”秦悠悠越說越高興，似是想把喜悅感染給她，讓她能真正開心些許。
她說，“新年了，多笑笑，你看太陽都為了你出來了。”
“我們喬曦一直是所有人的寶貝，羨慕哦~”
林喬曦自嘲的笑了笑，“沒必要羨慕我，他很可憐。”
說著，她手撫上小腹，麵上皆是歉意，“他出來之前一直是我們最期待的存在，而真的到他來到這個世上，他會天生的缺失一份親情。”
“什麼親情？”
“他……會沒有爸爸。”
深吸了口氣，林喬曦的聲音是隱忍的顫抖，“我真是個糟糕的媽媽，昕昕的童年少了我幾年，這個寶寶的以後卻會沒有爸爸。”
“或者說，我和他都很糟糕，總是不能給孩子最簡單的溫情幸福。”
“哎呀！”
忽然被當頭敲了一下腦袋，林喬曦捂著頭，抬眼瞅了秦悠悠一眼。
她正叉著腰，一副教訓她的模樣，“孕婦都是你這樣的嗎？胡思亂想得我都要聽不下去了！”
“陸總對你那麼好，什麼沒爸爸沒爸爸的，你這是在詛咒自己老公麼？”
“悠悠，我隻跟你說過。”林喬曦把她的手從腰上握住，看她如此柔軟神傷的模樣，秦悠悠連假裝生氣想調侃她，都沒了辦法。
隻能順著她又重新坐到床沿。
“他不該和我在一起，不能和我在一起。”
她說著，淡笑了一下，“你知道麼，他第一次帶我去他父母的墳前拜祭，我送的花，上的香，剛點燃火，就起了狂風。”
“連墓園的工作人員都說，真的奇怪啊，大夏天的怎麼會突然來那麼猛的風啊？”
“因為他父母知道，我是他們仇人的女兒啊。”
“別這樣想。”秦悠悠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話，但還是被她這樣的情緒感染了。
本來想和她關係如此親密，有自己陪著，她多少會輕鬆些。
沒想到確實是因為關係親密，她說了很多連孫阿姨他們都不曾聽過的話，卻導致一直鬱結的心情，更加糟糕。
她垂首坐在病床上，穿著的病號服竟是覺得肩骨瘦削得厲害。
臉好像比婚禮那日還小了一些，頭發隨意的紮成一個馬尾，本該是清秀可人，卻偏生被那蒼白的麵色襯得虛無縹緲。
額前的發絲隨著從窗外吹拂而入的微風輕輕飄動，眼神飄忽著，總不知道在看著哪裏。
秦悠悠有一種錯覺。
一種或許喬曦下一秒就會消失的錯覺。
“就算陸總和藍家商業上關係糟糕透頂，也絕對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的。”秦悠悠握住她的手，愈發用力，“就算需要做出選擇，他也一定一定會選你。”
“其實他……可能和藍小姐還有聯係。”
“又瞎說！”
“我沒有。”
林喬曦別過眼，“我們在D國的時候，藍小姐還發信息給他了，很甜蜜的對話。”
“你真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