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曦。”
外麵的月色照進來，他柔和著嗓音念她名字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
也和現在一樣，把她小小的手放在他寬厚的掌心裏。
“我不是林喬曦！”
她還在賭氣，聽得林以冬想笑又不敢笑，怕又惹家裏的小公主生氣。
“你不是林喬曦，還會是誰？”
“肯定是別人家的孩子，不然爸爸媽媽不會這麼不喜歡我，不關心我！”
年紀小，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林以冬那時候的表情很難以形容。
也許是月色朦朧了男人周圍的光影，才讓他麵色難辨。
現在的她知道了，那時候林以冬的表情叫做心虛。
雖然沒說中事實，卻是說中了他和孫玲的心事。
“你不是林喬曦，還會是誰？”
林以冬的反問，讓林喬曦抬起眼。
現在的他已逾中年，卻還有著當年的影子，在記憶力深處和當年的他重合。
林喬曦忽然鼻頭一酸。
“我確實不是……我是……我是藍曦。”
“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是他從小看到十二歲的小公主，即使離開了她那麼久，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也印在他腦海深處。
教堂裏，藍爺說那番話的時候，即使隻能看到她被擁吻著的側顏，他也知道，喬曦不是震驚，而是被動的承受著這個消息的轟炸。
而是，在做最後掙紮的痛苦。
“恨我們嗎？”
林喬曦沒回答，睫毛長長的，在微微顫抖，被男人握在手心的手，也是控製不住的在發抖。
感覺到她激烈的情緒，林以冬握緊了她的手，眼眸裏飽含著對她的愛，“在爸爸媽媽麵前，你就是林喬曦，是我們要一直保護的寶貝。”
“如果再來一次，我們還是會把你從那個橋下帶回家。”
越提起這些，林喬曦就覺得越恨！
要是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好了。
她如果一直是藍家的女兒，這些事一定就不會發生了。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上了濃濃的情緒，“說得真好聽，林夫人也是這麼被你這些好聽的話哄得跟個白癡一樣吧？”
她的冷嘲熱諷，沒讓林以冬覺得半分難堪。
現在的她，心情很不穩定，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多久都不得而知，隻是他看到孩子這個樣子，心裏就疼得要命。
孫玲雖然不記得，卻也是一樣。
他歎了口氣，“喬曦，錯在我和她，從來不曾在你身上。”
“知道你們錯了就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好不好！”林喬曦終於吼了出來。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門外的人卻看不清，隻能感知到她現在情緒特別激烈失控。
林以冬被她吼得有些愣神。
到底他和孫玲都是罪人，從鳴悅和喬曦在一起後，他始終提心吊膽，生怕真相會暴露在人前，而鳴悅會受不了她的身份和她分手。
今天他們結婚了，快半年前他們領證了。
他都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誰知道，時間就是這樣冷漠無情，你永遠不知道指針落到下一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