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頭一次覺得搓在手心裏的藥明明很輕,卻那麼沉重。
看著她神傷的拿著藥的樣子,他唇微微輕啟,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等到時鳶再抬起頭,才發現他真的走了。
可是,林朗絕對沒有想到。
除了兩人高中畢業一起偷吃禁果以後,重遇以後的這兩次,無論是讓經紀人拿過來的避孕藥,還是他自己臨時買來的。
她都沒吃。
所以……他也不可能想到,這一次,居然就中標了……
夢姐知道以後氣得破口大罵要拉著她去打掉,可是時鳶不舍得。
結果夢姐風風火火的要去告訴林朗,時鳶不敢。
“你是壞了他的孩子,做錯事的人是他!你怕個屁!有膽子播種沒膽子負責,以前還覺得是個好男人,結果天下烏鴉一般黑!”
夢姐到現在都是單身,聽說以前受過感情創傷,索性醉心於事業,再也不喜歡上任何人。
時鳶歎了口氣,知道她懷孕以後的夢姐是真的生氣了,不是怕影響她的事業,雖然確實會有十分嚴重的影響。
但夢姐更氣的,還是她這樣無名無分。
她哪敢求什麼名分?
如果真的被林朗知道,這個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對,她就是貝戈!哪怕林朗不愛她,甚至厭惡她。
她也想要這個孩子。
越想越難過,眼眶也紅了一大圈,想去洗洗臉清醒一下,剛轉過身就被床頭杵著的黑影嚇了一跳。
“啊——!”
時鳶驚嚇過後,才看清楚,並不是什麼奇怪的闖入者。
是林朗。
“你怎麼,怎麼進來……”
林朗指了指自己的臉。
時鳶知道他的意思,是刷臉進來的。
“現在的小姑娘真不經誘-惑,如果你是壞人呢?就這樣把房卡給你我不就遭殃了麼?看來不能再住郎菲了,就算是這麼貴的地方都這麼不靠譜。”
平時的時鳶麵對林朗並沒這麼多話,雖然更多的時候是在胡攪蠻纏,死纏爛打。
但自從壞了他的寶寶,她就心虛了。
怕被精明的林朗看出來什麼。
以至於才剛見到他,就一刻不停的說了一大串。
林朗唇一勾,冷笑,“我是壞人?”
時鳶低頭沉默。
她學聰明了,但凡林朗的話題有點能往他們以前事情的方向走,她都不會接話。
果然,沒說起不願碰觸的回憶,林朗沉默片刻,開口,“為什麼自己先走?”
“我怕打擾你。”
她聲音不輕不重,若有似無的帶上點媚意,和她身上的香水味一起縈上他心頭。
林朗煩悶的起身,站遠了點。
看在時鳶眼裏就是嫌棄一樣的感覺。
還好她有自知之明。
“那些小姑娘把你圍得水泄不通的,我也不好擠過去叫你。”
不止是怕擠到肚子裏的那個,更是因為他在麵對那些女孩的時候,麵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卻不是對著她。
“以後我說過的話,記著點,讓你等我就等我。”
“哦……”
其實話到這裏,就已經沒話題了。
林朗卻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問,“你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