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冬總是把菜往她碗裏夾，連孫玲都被冷落了丟丟。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果然還是偏心女兒~”
被她這麼一說，林以冬嗔怪的看她一眼，“吃女兒的醋？”
“對，就是吃女兒的醋！”
孫玲仰起臉，上了年紀的她身材一直沒有走樣過，還是以前那副好身材。
隻是在醫院住了這麼長時間，疏於鍛煉導致身材有些虛胖。
但落在她這個年紀，就算不上是胖了，隻不過這幅假裝吃醋的模樣，在別人心裏可能隻算得上風韻稍存，可在林以冬眼裏，就跟年輕時候的她一樣，俏生生的動人非常。
對麵坐著的林喬曦，也讓他把所有菜都悄悄的分給這母女倆，自己嚼著白飯，也覺得是山珍海味。
這頓午飯，隻怕是這三個人有生以來吃得最久的一次。
比林喬曦小時候鬧脾氣不肯吃飯，林以冬捧著碗前屋後屋的追著寶貝小公主喂飯吃的時間，還要久。
直到吃得幹幹淨淨了，林以冬才遲疑著站起身，收碗筷的動作也緩慢得很。
可無論他們動作再怎麼慢，時間還是在無情的流逝。
直到孫玲扛不住睡意的開始午覺，林以冬才起了身。
剛走到門口，他就有感應似的回頭。
發現林喬曦居然跟了過來。
“要去公司了？”
難得的，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麼平靜的語氣和他說過話了。
而且出口就是在詢問他的行蹤。
林以冬從未覺得如此受寵若驚。
說出來也是可笑，他為人父，卻因為女兒的普通聊天感到開心。
笑著笑著，他唇角的僵硬就愈發明顯。
若說可笑，他的所作所為，對她們兩來說才是最可笑的，不是嗎？
“多謝你，今天她很高興。”
他指的自然就是孫玲。
林喬曦垂下眼，知道他把自己今天的配合都當成是為了媽媽開心。
畢竟他們兩都盡量避開見麵，一見麵，林以冬免不了要受她臉色。
媽媽雖然很少說起，但每次都會心情鬱悶非常。
“嗯。”
她隻輕點了下頭，沒打算解釋，也沒打算現在就去問。
她不是個傻子，如果真的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樣，那現在的他就是很危險的。
這樣陪伴著她和媽媽，也是很危險的。
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一切隻是她的幻覺，其實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的可能性。
看著男人複雜的麵色，眼底透著若隱若現的熟悉，林喬曦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爸……不，林……”
衝口而出想叫的，其實是爸爸，可是她發現，過了這麼多年，除了在王朝集團重遇上他的那次以外。
現在爸爸這兩個字居然麵對他，已經叫不出口了。
她話說得結結巴巴，因為氣色很好，看上去有點像才青春期的嬌嫩女孩子。
雖然明明，這個當年小鴨子一樣跟在他和玲身後的小寶貝，已經是為人妻，為人母了。
林以冬在這一瞬，心裏悸動難當。
眼眶霎時泛紅，這樣不受控製的情緒對他而言，隻會在她和玲身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