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曦一聽爸爸受傷，止住了哭聲，抽抽噎噎的走到男人麵前。
爸爸蹲下來，動作牽扯到了傷口，齜著牙忍痛的樣子，讓林喬曦又眼淚嘩嘩的。
“喬曦，乖不哭了。”
“爸爸是大壞蛋！”
“是是是，爸爸大壞蛋。”林以冬捏了捏她精巧的小鼻子，一臉寵溺的笑容。
孫玲也走了過來，環住父女倆，“喬曦，聖誕老人，是在這天給每個孩子帶來幸福和快樂的人，爸爸送你這些，你高興麼？”
林喬曦眼睛裏還都是淚，愣愣的點點頭，“但是爸爸受傷了，我這裏就痛！”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所以啊，爸爸和媽媽都沒有騙你，這就是聖誕老人給你的禮物呀。”
孫玲本就巧舌如簧，要搞定林喬曦那還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這麼一說，林喬曦又漸漸的露出笑臉，擦了擦眼角，也跟著孫玲一起幫林以冬擦傷口，“爸爸，以後你就別怕煙囪了，禮物和爸爸，我還是要爸爸的。”
……
“你哭了。”男人的指尖觸上她的臉頰。
林喬曦堪堪回神。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身邊，正伸出手，撫去她眼角的淚，“這麼感動嗎？”
“如果你考慮以身相許的話，我不介意。”
他在開玩笑，想讓她情緒不再那麼低落，卻惹得林喬曦愈發想哭。
“我做這個是想讓你高興的誒，你這麼哭，我多沒麵子。”
林喬曦搖頭，倒是輪到男人有些無措了。
哄女孩子這個技能，他是真的沒有，隻是看到她那麼在意聖誕樹，他也就掛記著這個。
下午的時候終是沒忍住，去買了個光禿禿的樹回來，雖然是歲月幫忙一起搬回來的，但是動手這方麵，他沒準歲月插手。
一個人在這窄小的出租屋裏，擺弄了整整一個下午。
聽到鎖孔轉動的聲音，他這邊才正好插上電源。
還好，這個驚喜，也算是來得及。
誰想到，她看到以後，卻沉默了片刻，眼睛也微微的紅了起來。
這副模樣看在他眼裏，說不出來的心疼。
他輕歎一聲，“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再多想也是沒有用的。”
林喬曦忽而胸中一陣悶痛，他雖然不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他卻能猜到自己的這些舉動是因為什麼。
有個理解自己的人在身邊，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安心……
每每接近這個時候，她都是脆弱難當，空氣中總是彌漫著深冬特有的味道，林以冬剛‘去世’的時候她不知道那個味道怎麼形容。
後來長大了她就知道了，那是孤獨的味道。
她手不由自主的往男人腰身環緊了些，頭靠到他胸膛上。
鼻間都是他身上那讓人安心的味道，冬日獨有的孤獨，好像就此煙消雲散了。
小區外，傳來聖誕節的特有樂曲，林喬曦輕輕的靠在男人懷裏，耳邊是輕緩熟悉的聖誕快樂歌，兩人周身隻有聖誕樹上星光淡淡的發散著光芒，卻更是溫馨。
林喬曦心裏想著，平安夜快樂，媽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