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青因為最後將功贖罪,宸霂也念在他為南楚效力這麼多年,免了死罪。
革去了丞相之位,貶為庶民,往後三代不準再入朝為官。
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開恩,否則就是滅九族的大罪了。
昭司南自打這一次以後,名聲就在原安城傳開了。
恰好又到了應當婚配的年紀,因此媒婆真是將昭家的門檻都擠破了。
今兒有妙齡的姑娘如花似玉,明兒有將門的女兒與之相配,將他弄得煩躁了,便成日往宮裏去。
昭姮聽說了,一個勁兒的打趣他:“都這麼大的人兒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再過些時候都要娶媳婦兒的,還不讓媳婦兒笑話了去?”
“姐姐,你也笑我,罷了罷了,如今我是天下之大,尋不到個清淨之地。”說罷,昭司南歎了一口氣,悠哉悠哉地出宮去了。
“母妃,舅舅都忘了安沁帶糖人了。”一直在邊上跟秀兒玩的安沁,在昭司南走了以後才開口說道。
秀兒笑道:“小公主,你舅舅那是一根筋,誰知道心裏想著什麼呢,忘了很正常。”
黎嬤嬤從外頭端了一碗粥進來,“娘娘,用完早膳要去見皇上了。”
“見皇上?”昭姮木訥一刹,忽然想起來:“哎呀我這個豬腦子,我都忘了今日要進前朝,跟宸……跟皇上說好的。”
“不吃了不吃了,他上早朝都有些時候了,在一會兒都退朝了。”
大殿之上,宸霂還在跟群臣們談論事情,安順從門外看到昭姮,頓時笑了。
輕聲地說:“皇上,娘娘來了。”
雖然是輕聲的,可群臣……都聽到了,頓時鴉雀無聲。
昭姮在外頭等著,前朝之上,若非皇後、太後,一般妃嬪沒有召令不得進入。
雖說昭姮一家是大功臣,可昭姮也不能壞了這規矩。
裏頭正在討論的,正是關於後宮妃嬪,像是毛舒兒這些在難處有難的時候倒戈相向的人。
再有討論的是前朝,毛迪他們,在宸霂“去世”的這段時間也是跳脫的不行,這些人,貶為庶民的貶為庶民了,該怎麼辦的就怎麼辦了。
還有之前被關進天牢那個可憐的禦膳房總管周路,也被放了出來給了賞賜,官複原職。
那家夥,倒也沒太受罪,憑著自己在禦膳房那麼多年,倒也混得開。
宸霂下了多重的旨,都沒有真正執行過。
該賞的,也一一賞賜。
宸霂抬起頭,寵溺地看著門外:“宣。”
“宣姮妃娘娘進殿。”安順臉上的笑容,已經是讓大臣們猜到了幾分,今日姮妃一定是來收賞的。
龍椅的右邊,靠後一些,有一個位置,方才大臣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果不其然,宸霂親自從龍椅上下來,扶著昭姮上去的。
那個座位,就是為了昭姮準備的,上頭的鳳凰雕琢得栩栩如生,正是皇後才能享有的待遇——鳳椅。
隨後,宸霂對著群臣道:“朕今日,並不打算問各位的意見,今日朕,是要昭告天下百姓。從此以後,南楚的皇後,便是朕身邊的姮妃。太尉昭長英的二女,趙恒。
如今朝堂下剩下的不能說完全的忠心耿耿,可在這件事情上,又能有什麼意見呢。不離不棄伉儷情深,身份地位又是那般吻合,自當是皇後唯一人選。”
“姮妃娘娘對皇上您的情誼咱們也是看在眼裏,娘娘成為一國之母,當之無愧。”這不知哪兒來的一句話,引來的都是“臣附議”三個字。
當然了,昭長英是沒有說話的。
不說話就透明了麼?
就算宸霂願意昭姮願意,昭司南那小子也不樂意。
突地在昭長英的身後戳了他一下。
“嘶——”
宸霂看過去:“怎麼,太尉大人有意見麼?”
昭長英咬著牙幹笑著:“沒有,臣,沒有意見。“
“太尉大人都沒有意見的話,那封後大殿,就由太尉來定個日子,如何?”
往前這種日子,是絕對不能這樣的。
而宸霂卻破格,讓昭姮的父親來定日子,像極了民間男女要成婚之時見的老丈人,說話什麼的,得讓著老丈人些。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朕想要跟各位分享一下朕的喜悅,皇後,有喜了。”
這朝堂上的大臣們哪裏還有大臣的樣子,個個像極了市場上買菜的大媽,恨不得多知道一些東西。
“這是……打上次平亂以後到現在,最好的消息了。”
從木子清失敗了以後到現在,宸霂忙著整頓朝堂,清除輿論,花了正在兩個月的時間,當然,他還忙著跟昭姮好好的過起了小兩口的日子。
宸霂點點頭:“是,已經一個月了。朕想,這麼好的消息,不能朕一個人開心,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