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憶裏的紅色橫幅(1 / 3)

“你說的是這項鏈吧,那你確實要謝謝我,不是我讓給你你還真戴不了。”後起的酒勁太大,話一出口不知怎麼就變了味,明明不想這樣的。一旁一直忙著推辭的薄涼麵上不動聲色,隻有托起杯腳的手指因為用力泛白,那雙黑如墨的瞳孔,在金黃色的燈光下,有些看不清,像糊上了水霧。許一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哈哈哈,說的也是,所以許一小姐,我們交個朋友吧。”

太過混亂,太過迷茫。

以至於到最後寒茳的助理找到寒茳說了幾句,寒茳一臉緊張都沒有記得要打個招呼就快步離開的時候,許一都沒反應過來。隻是呆愣著抓住突然出現在一旁的莊白白問她:“莊白白,你說我們是不是老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她不明白,酒精讓她沒法正常思考,隻是固有的常識告訴她,所以的搭檔是因為,那是因為什麼寒茳才會想和出言不善的她交朋友?

“難道2歲的年齡差距也會有代溝?”

莊白白也正範迷糊,今天的信息量太大,繞是她也有些吃不消,拍了拍許一的背安慰她,“管她呢,也許她隻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畢竟,現場記者不少她也不能做讓人覺得掉價的事。”

對於莊白白的這個解釋,許一打心底裏認可。她們不過是萍水相逢,權當一場鬧劇就好。

想來輕鬆,那之後到酒會結束許一都是戰戰兢兢,好在中間再也沒有意外。顧念像不認識她似的在寒茳走後就沒再看她一眼,越過她徑自走了。

莊白白輾轉打聽得知,顧家是s市的巨頭,政界、商界都有涉及。顧念作為獨子,今晚既是他的洗塵宴,也是他接管家族企業的一個非正式就職儀式,在此次酒會之前,顧念從未在人們麵前出現,如今這麼一號人物憑空出現,酒會自然隆重。

許一向服務生要酒的間隙,留意到薄涼母親站在一個跟人一般大的蛋糕邊上正說些什麼,顧念在她麵前時不時舉杯與她共飲,兩人相談甚歡。許一這才想起薄涼,扭頭四處張望,也沒見到人影。心裏不由一陣納悶,薄涼的出現和離去都很不符合他的行為作風,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她是知道的,轉念一想,也許是今天格外重要他才出現例外,但又覺得不對,如果是為了迎合顧家特意前來為何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實在是太反常了。

許一愈發擔心。拉過身邊的莊白白將想法說了一通,有些微醉的莊白白錯愕過後也隻是搖搖頭,許一看她眼神無光,許是醉了,想來問不出什麼了,隻能作罷。

也許是燈光太暖,在許一被燈閃到的一瞬間,莊白白眼神清冷,但很快,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一點一點彎起眼角,越來越深,配上精致的妝容,一張臉在暖黃的燈下迷離又性感。卻撅起小嘴,想起從書上看來的冷笑話,抓住許一的耳朵湊近了講於她聽。許一隻覺得她反常,扶住她的肩拉開點距離,低頭看見她咧著大大的嘴,第一次不是那種標準的露齒笑,許一替她開心,暫時將疑惑拋擲腦後,陪她一起肩並肩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哈哈大笑。

晚上回家,許一一口氣上了六樓,站在門口掏鑰匙的時候終於覺得累了,想了想還是在包裏找了很久的鑰匙,進門後第一時間敲了敲爸媽房間的門,“爸,媽,我回來了。”

“回來啦,累了吧,要不要我煮點宵夜?”許母從床上下來走到房間門口看著一臉疲憊的女兒。

“不用了,吃飽回來的。”

“那趕緊去洗洗吧,水我放好了,現在溫度涼下來了應該剛好。”

“好。”

“好了,女兒都這麼大了,你還像個小孩一樣對她。”許父摘下老花鏡,捏著報紙走了出來,留下一句就攙著老婆準備回去。

“那不一樣,女兒這些日子都早出晚歸的,我不是擔心她身體嗎。”

“她都28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工作現在這個時候不拚難道還等有了孩子以後嗎?”

“她連個對象都沒有。”說著許母像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喊住她,“許一。”

“打住,媽,我現在一個人挺好的,再說了,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了,都早點休息吧。”許父看她倆又提到這事,趕緊打斷,拉著許母往房間走。

許一耳邊傳來老兩口的交談聲,徑自回房洗漱去了。她進浴室泡了個澡,出來後吹幹頭發就躺上床,頭輕了很多,酒清醒了不少。明明身體已經累到極點,意識卻愈發的清醒。那些深藏心底的東西在此刻被翻了出來,一點一點像是要把她逼瘋。

最終還是遲疑的伸出了手,從床頭的包裏摸出一個藥瓶,到出兩片吞了下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已經不會再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