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坐著輪椅的老頭靠在壁爐，拿著一張合影相片看得出神。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急功近利的話，是不是現在就能繼續過著普通人的幸福生活了？說不定已經子孫滿堂，盡享天倫了呢……
“嗬嗬。”老頭子苦笑一聲。
星際艦隊總司令又如何？終究不過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老頭子罷了。
他把相片丟進壁爐，看著熊熊烈火將其化為灰燼，流下悔恨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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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旺，大旺啊！你總算醒了，急死奶奶了！”李奶奶坐在一張破得幾乎隻剩下木架子的床邊，焦急地看著虛弱的凱大旺。見他微微睜眼，總算鬆了口氣。
就在前幾天，凱大旺被班裏同學欺負，掉到水裏。大冬天的，他渾身濕透走回家，睡下之後，就發起了高燒。
“來來……我餓了……”他吃力地坐起來。燒了一天一夜，真的是又餓又渴。
“家裏還有點米糊，我去熱一熱，你待會兒啊。”李奶奶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燒的確退了，便轉身去了廚房。
凱大旺和李奶奶所在的李家村位於地球僅剩的幾個自然保護區內。在這個高科技泛濫的時代，地球幾乎徹底淹沒在機械之中。而自然保護區就是人類最後的淨土，沒有鋼鐵的侵蝕，依舊保持著最原始的生活狀態——自給自足小農經濟。
帝國為了留住古老的風土人情，所以從不幹涉保護區內人們的生活。因此他們基本就是靠天吃飯，生活貧苦不堪。
“來，喝點米糊吧。”李奶奶端來一個破碗，裏麵所謂的米糊跟淘米水沒什麼區別。盡管如此，這也是他們家僅剩的口糧了。
“你呀，真有福氣。發燒那麼厲害，竟然自己好了。”李奶奶很是欣慰。
保護區裏基本上沒有大夫，更買不到藥。治病基本靠生活經驗，或者從山裏采草回來吃。
“哦。”凱大旺眨了眨他的大眼睛，一口將迷糊喝了個精光。
他現在有種奇特的感覺，病完之後，腦子突然清明不少，堵塞的思緒仿佛疏通過後的下水道，順流直下。
“我還餓……”他摸著肚子，乞討地望著李奶奶。
“哎，家裏除了涼水，什麼都沒了，連燒水的柴火都沒了。”李奶奶深深歎了口氣，看著凱大旺的可憐樣，心頭一軟，又道，“我去隔壁李三家借點米，馬上回來。”
今年收成差，村裏大部分人都過得緊巴巴的，也不知道借不借得著。
凱大旺天生智障，幹不了農活，更做不了手工。後院的一畝半地全靠李奶奶一個人忙活。去年大旱，地裏顆粒無收，家中又沒什麼積蓄，日子過得可謂是一貧如洗。
但是即便如此，李奶奶也希望凱大旺能和普通孩子一樣生活，怎麼都不肯送他去專門的殘障收容機構，而是想盡各種辦法讓他上了村口的神農中學。
可是凱大旺在學校裏過得並不好。
村長兒子小基叔早就霸道慣了，他們家三代單傳，到了小基叔這裏，更是寶貝得緊。村子裏都能橫著走，何況是學校。見到癡傻的凱大旺更是來勁兒，整日以欺負她為樂。
“凱大旺你個垃圾。”這是小基叔的口頭禪。
“我不是！”凱大旺智商不行，但自尊心還是有的。因此每次小基叔在班裏這麼說他，他都要反駁一下。
“那你如何證明？”小基叔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坐在課桌上，抬頭用下巴睨著他，滿臉鄙視。
“我，我會……”凱大旺急了，卻想不出如何應答。
“哈哈，垃圾就是垃圾。”小基礎笑得很大聲，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他們知道，小基叔怕不是又要折騰人了。
小基叔此時眼珠子一轉，想到個不錯的主意。
學校位於村口之外的一小片空地裏，三麵環林，在正後方的林子中央有個水潭，每到冬天會結上一層薄冰。讓凱大旺去那裏來個花樣冰上滑，肯定賊溜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