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寒山,入夜後蒼茫氣派的山景變得詭異起來,一陣邪風吹破寧靜,幾片樹葉隨風飄進了一處洞穴。“嗤”,那幾片樹葉被一堵氣牆撕裂,風卻繼續翩然而行,最後彙聚在一個法陣之中,法陣中坐著一個渾身紋滿花紋的少年,旁邊一個老頭拿著正在滴燃料的刀,給少年身上刻上最後一道紋路,但這時他卻猶豫了一下,頭微微瞥向側麵說到:“三道,你可想好了,你這一去再想回來可要曆經三百年未知光陰。”老頭說話時眼中本來有些不忍,但不知為何,老頭突然瘋癲地說:“不行,你必須要去,你不能反悔。”
少年撫過手臂上的紋路,說到:“師傅,道兒明白的。”稍微頓了一下,少年又說道:“法陣如果真的可行,我一定會按師傅所說,刻苦修煉至極道,再回來阻止狄勝。”少年說這話時腦袋微微低下,不願讓他師傅看見他懷疑的目光。
“好,三百年人世漂泊對我劉可的徒兒不算什麼,你天賦驚人,體質前無古人,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拯救宗門。”老頭越說越是激動,眼淚不禁簌簌流下,但他手上卻沒有停止,執刀的手一刺,一轉,少年身上最後一條紋路連通。
老頭跳出法陣,手一揮一股真元籠罩法陣,法陣中少年盤膝而坐,緊閉雙眼,突然身上花紋光彩閃爍,他隻覺得全身上下重若千斤,隨著這莫名的力量越來越強,少年覺得這股怪力仿佛要將他碾碎,最終抵抗不住失去了意識。
洞外邪風依然肆虐,但此時洞內卻隻剩下老頭一人,他掏出腰間的酒袋灌了一口酒,整個人顯得更加瘋癲,一縷金光射進洞穴,邪風陰暗都被太陽驅散,但老頭心裏的邪氣依然洶湧,他慢慢走出洞穴,開始了挖掘。
“狄勝,你為何?你怎敢?”此刻的老頭像個瘋子一般,隻是用雙手一直刨著土,他的腦海裏被門派滅亡時的景象充斥著,裏麵還夾雜著另一個少年溫和的笑容。
土裏的古劍慢慢現世,老頭握住劍,一瞬間,剛才的瘋老頭變回了曾經仙風道骨的劉可。
“狄勝,你的本事是我教的,今天你來,可是來歸還這些本事的。”劉可看著眼前來人,語氣竟然有些溫和。
劉可身前本是無人,但慢慢一個人影竟然開始凝實,最後人影化作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少年和劉可記憶中的少年慢慢重合,都帶著溫和的笑容。
“師傅,話可不是那麼說的,勝可拍著胸口說,勝一身本事都是自己努力習來,師傅教導的恩情勝早已還的差不多了。”那少年笑著,眼神不時撇向洞穴內部。
“如此庸才,竟有如此口氣,真不知天高地厚。”劉可譏笑一聲,拿出一本古書,古書隨風而燃,“即便是你師弟墨三道天縱奇才,也不敢怠慢為師,他現在已經回到三百年前,你離死不遠了。”
狄勝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竟然顯得更是高興,他對著洞穴內行了一禮,仿若是在送別貴人。
“你這是幹什麼?”劉可大怒,他感到狄勝的譏諷。
“勝隻是在為師弟慶幸,離開了您,他也終於自由,可以真正展露自己。”狄勝笑容依然溫和,但語氣中的不屑已經表露無疑。
劉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片刻就鎮定下來:“哼,你當道兒和你一般是欺師滅祖之輩?廢話少說,受死吧!”劉可聲音落下,西寒山內的靈氣瘋狂地向這裏湧來,劉可仿若神兵天降,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