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十九才這般年紀,如此是否太過急於求成了一些?”秦可卿見十九在那劍陣中與比她高出了數倍的甲士纏鬥,一時間險象環生,她不免有些不忍,故而在遲疑了一會之後,終是忍不住問道。
眯著眼睛的徐寒睜開了一道眼縫,看了秦可卿一眼,輕飄飄的言道:“亂世將至,誰也保護不了誰,現在吃些苦,以後便少受些難。”
秦可卿聞言一愣,知道徐寒所言無差,故而便低下了頭。
但在一陣沉默之後,她又咬了咬牙,輕聲問道:“公子,紅箋姐姐離去,是否是因為...”
這個問題秦可卿在心底憋了很久,她對此難免感到愧疚,又羞於啟齒,今時今日方才終於鼓起了勇氣言說。
隻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徐寒打斷。
“不是。”徐寒很快的便否決了秦可卿的問題,當然,很多時候這樣迅速的回答並不代表著答案的真實性,反倒是將回應著心底的欲蓋彌彰顯現得淋漓盡致。
秦可卿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又小了幾分:“若是如此,公子更應該留下紅箋姐姐,如今長安城中想必危機四伏,她去了之後...”
“她決定的事情誰都勸不了,況且她身為仙人,長安城中雖然危機四伏,但不見得就能拿她如何。”徐寒大抵是看出了秦可卿在擔憂葉紅箋的處境,故而便出言安慰道。
“仙人?”但秦可卿卻在那時一愣,頗為驚詫。
“嗯。”徐寒點了點頭:“我們離開大夏時,紅箋便到了破境的關鍵時期,故而方才獨自留下。”
“這樣嘛...”秦可卿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不由得落寞了幾分。嘴裏輕聲喃喃道:“紅箋姐姐真好,能夠為公子分憂,而我...”秦可卿不由得又想到了那日那黑衣人與她說過的話。
“無論是他,還是這個世界,如今都受不起半點的拖累了...”
“你們好自為之,我亦好自為之...”
徐寒並未聽清秦可卿的喃喃自語,隻是見她神情遊離,暗以為她還在為葉紅箋的離去而自怨自艾,徐寒便寬慰道:“紅箋做事自有分寸,你也勿需擔心。”
這才從自己思緒中回過神來的秦可卿聞言,她像是下定了某些決心一般,在那時咬了咬牙,而當她抬起頭看向徐寒是,卻竟是在自己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嗯,我知道。”
......
大雪在地上鋪就了厚厚一層,於天色將晚時方才停歇。
前行的隊伍停了下來,徐寒屈指一彈,那劍陣頓時變大,將三千甲士籠罩其中,讓其不得進退。而玄兒也在這就將灰頭土臉,幾近力竭的十九背了出來。玄兒頗有靈性,得了徐寒的命令,每一次為十九挑選的對手都是在十九可以擊敗的範圍內,但卻又足以對其造成極大威脅的甲士,這一天下來十九雖然險象環生,神情狼狽,但事實上卻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
“去給她看看。”徐寒朝著身旁的秦可卿言道,隨即便一躍從嗷嗚的背上跳了下來。
嗷嗚見玄兒走來,頓時興奮了起來,它的身形化作了尋常大小,蹦蹦跳跳的來到了玄兒的身旁,朝著它一個勁的搖著尾巴。但坐在他頭上的周淵便倒了黴,他的身子栽倒,周圍的書籍散落一地,甚是狼狽。
他可來不及去顧忌自己的手腳上的傷勢,趕忙躬下了身子開始撿起地上的古籍。這些東西都是徐寒沿路洗劫了數個森羅殿的據點找來的書籍,裏麵記載的東西種類繁多,並且不乏觸及到森羅殿辛密的東西,若是將這些東西弄丟了。徐寒追究起來,周淵可承擔不起,畢竟對於自己的身份,周淵的認識還是頗為清楚的。
可就在他在撿起第七本書散落在雪地上的書的時候,一隻手卻忽的也在那時伸了過來,撿起了地上的古籍,周淵一愣,抬頭看去,卻見那手的主人正是徐寒。
他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站起了身子,臉色發苦。可徐寒卻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在那時將手中的書籍遞了過來。周淵趕忙接過了那事物,神情卻依然惶恐。
“看出什麼來了嗎?”徐寒的聲音忽的響起。
周淵聞言,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趕忙回應道:“有一些頭緒,但...”
“說說。”徐寒打斷了周淵的話,然後伸出手朝著身後招了招手,阿黃便一臉不忿的走了過來,接過了周淵手中的書,然後一本一本的將尚且還在地上的古籍也一一撿起。
周淵見狀,趕忙清了清嗓子,言道:“這些士卒大抵都是森羅殿之前的修羅,修煉的功法亦是森羅殿所創的修羅訣,這門功法...”
“重點。”徐寒皺了皺眉頭,再次打斷了周淵的話。
“咕嚕。”周淵咽下了一口唾沫,這才記起徐寒亦是森羅殿出身,對於修羅訣自然也是極為了解。他微微思索,在腦海中規劃出徐寒想要知道的東西後,方才再次言道:“森羅殿急功近利,想到了以妖血置換人血,從而達到快速的讓人跳過修行修羅訣繁瑣的過程而製造出他們想要的半妖。但他們與修羅不同的是,修羅一般從小培養,又施以威逼利誘,大多數對殿中都是絕對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