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喝酒之前便已是意氣風發的楚仇離,此刻早已是喝得五迷三道,哪還能聽出徐寒語中的異樣,他連連點頭,身子更是直直的坐到了徐寒的身側拍著對方的肩膀便說道:“那是自然,你我兄弟二人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那是比親兄弟還親,自然算得。”
“哦。”徐寒拖著長長的尾音如此應道,他的眸子也在那時眯起,狹長的眼縫中閃爍著陰謀得逞後的狡黠笑意:“那以楚大哥看來,你我之間是不是應該坦誠相待,開誠布公呢?”
“自然,自然。”喝得興起的楚仇離連連點頭,那股中年人酒後撒歡的性子,此刻在他的身上展現得可謂是淋漓盡致。
徐寒眸中的笑意更甚,他再次言道:“那楚大哥能否與我好好說一說那藏天匣為何會在徐某的身上呢?”
“嗯?藏天匣啊。”楚仇離飲下一杯清酒,張嘴便言道:“那東西是當年在玲瓏閣你渡天劫時....”
說到這此處,楚仇離的臉色忽的一變,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身子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他看向徐寒,卻見這少年眸中光芒燦爛,楚仇離就是反應再遲鈍此刻也醒悟了過來,知道自己是著了徐寒的道。
他當下眼珠子一轉,又是一臉的醉意盎然:“那東西啊....”
他如此說著,眼睛忽的眯了下來,在那時擺了擺手言道:“不行了今日喝得太多,明日....明日再與你言說....”
說著這中年漢子腦袋一沉,作勢便要栽倒在這酒桌之上。
隻是早就熟知這漢子那點小把戲的徐寒豈能讓他如願,少年在那時伸出手,穩穩攔住了大漢低下的頭顱,然後微微用力,那大漢的腦袋便在那時被他生生抬了起來。
不過這楚仇離也是機敏,一計不成便又生一計,他索性便歪起了腦袋閉上了眸子,嘴裏還發出一陣陣呼嚕聲,擺明了是要死皮賴臉的敷衍過去。
徐寒見狀也有些無奈,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的臉色一正,言道:“我知道楚大哥將藏天匣放在我的身上,是為了保護我。但那日為了助魏先生渡劫,藏天匣已經被毀...”
說道此處的徐寒頓了頓,又言道:“自從那日之後,我便隱隱覺察到冥冥之中似乎一直有一道目光在窺探著我,我想這應該與我體內的那東西有關...”
“現在魏先生不在了,我背著他的木箱,天上的人似乎對其也頗為在意,而如今我隻能靠我自己,我想要弄明白,我的敵人究竟是誰,楚大哥若是真心將我當做朋友,就請將此事的始末一並告訴在下,也好過大難臨頭我由不自知。”
說道此處,徐寒忽的停了下來。
他盯著眼前的大漢,這漢子在聽聞此言時,明顯眉頭皺了皺,但卻依然不曾睜開。
徐寒見狀,自是免不了歎了一口氣,他索性站起身子,再次言道:“楚大哥或有自己的難處,徐某自然明白,但此事對我極為重要,還請楚大哥細細思量,但無論楚大哥作何決定,徐某都會將楚大哥的恩情一並記在心中。”
說罷此言的少年朝著那閉目裝睡的漢子肅然的拱了拱手,這便要轉身離去。
可就這時,那漢子的雙眸終是忽的睜開。
......
天色漸晚,獨自走在橫皇城街道上的徐寒眉頭緊皺。
他腦海中不斷的想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以及楚仇離方才與他說過的那一番話。
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楚仇離在猶豫了一番之後,終於還是將某些事情與徐寒說了出來。
而這件事情,對於徐寒來說,倒是還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那藏天匣乃是當年在玲瓏閣時,徐寒結成劍種,招來的天劫時,墨塵子出手攔下這天劫,而楚仇離趁機將此物放到了徐寒身上,這才讓徐寒自此以後免除了天劫的追殺。
隻是讓徐寒想不明白的時,那時的自己結成劍種也不過第二境丹陽境而已,何德何能能招來天劫的追殺。而關於這一點楚仇離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道是徐寒的體內有著什麼奇怪的東西,楚仇離看不真切,卻能感覺到到哪東西為此方天地所不容,若是沒有那藏天匣恐怕之後每次修為突破都會引來天劫的轟殺。
當時的楚仇離想著當年盜聖門的滅門之仇,本著這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加上出於對墨塵子的信任,索性便將這藏天匣放在了徐寒身上,想要看看這個古怪的少年究竟能成長到何種地步。
徐寒對於楚仇離如此輕易的送出自家宗門的至寶,心底多少有些狐疑,但與此之後,徐寒如何使出渾身解數套話,這大漢都閉口不言,徐寒無奈,也隻能暫時相信楚仇離的話,至少與他看來,這楚仇離的話裏雖然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但這中年漢子遠不止於加害於他。
而之所以徐寒認為這個消息對於徐寒而言是一個好消息的原因,亦很簡單。
他背上那方木匣便是魏先生留給他的那個木箱,隻是不知是何緣故,在魏先生飛升星空萬域之後,這木箱便化作了這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