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些日子從未化出真身的緣故,此刻化出真身的嗷嗚一臉興奮之色,他發出一聲仰天長嘯,巨大頭顱張開,當下兩位躲藏不及的赤霄門門徒便被它咬在了嘴中,身子攔腰截斷,鮮血四溢。
而這時的嗷嗚卻並急著再次出手,它眯著眼睛,帶著些許戲謔味道再次朝著那些門徒們發出一聲長嘯。
這樣可怖的場景已然讓這些赤霄門的門徒們嚇破了膽,他們一臉恐懼的四散逃逸,至於什麼保護掌教的重任早已被他們拋諸腦後。
“廢物,都是些廢物。”
而一旁的謝閔禦將這樣的景象看在眼裏,嘴裏不斷的罵道。
但事實上,無論他罵得如何的聲色內斂,在性命麵前,大多數人依然選擇了逃命,而剩餘的一小撮所謂的忠義之輩,卻大抵已經做了嗷嗚的盤中餐。
“嗷嗚!”這時一旁的徐寒身子一頓,躍到了嗷嗚的背上他拍了拍黑狼,言道:“擒賊先擒王,不可戀戰!”
隻是嗷嗚可不比玄兒,它可聽不懂徐寒這一套“長篇大論”。
但大抵也明白真正目標是那位仙人,畢竟這就和狼群對敵,先殺狼王一個道理。
故而,它於那時又發出一聲長嘯,載著徐寒直直的朝著謝閔禦所在的方向衝殺了過去。
謝閔禦看著那巨大的狼王,以及狼王座上的徐寒。
他的臉色難看,心頭卻憋屈得緊。
他可是仙人!
活了三百餘年,度過了兩次天劫的仙人。
這樣的他竟然被一個堪堪天狩境的毛頭小子逼入的死境。
他自然無法甘心。
他盯著殺來的徐寒,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那些猶如喪家之犬,四散逃逸的赤霄門門徒,一個惡毒的念頭在那時浮上了他的心頭。
我是赤霄門的掌教。
我的存亡關係著赤霄門的千年傳承。
我若是死了,赤霄門必然會遭到那些早已對赤霄門虎視眈眈的宗門的分食。
我不能死!
但你們不一樣,你們受赤霄門恩惠,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與地位,但這些都來自於赤霄門。
沒了赤霄門,你們會被欺淩,被殺害,被屠戮,下場隻會比現在更淒慘。
所以,為了赤霄門,你們理應做出犧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在心底重複著這樣一番話,雙眸忽然泛起一陣血光。
他的手也隨即伸出,五指張開。
那一刻,那些四散而逃的赤霄門門徒紛紛身子一震,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枷鎖所禁錮了一般,停在了原地。
而後一道道白色的事物自這些赤霄門弟子的體內溢出,不斷朝著謝閔禦伸出的手掌彙集。
那時謝閔禦周身萎靡的氣勢竟然漸漸變得雄渾了起來,而那些赤霄門的門徒,卻紛紛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起來,那些本來年紀二三十出頭的弟子們,竟然就在眨眼間變作了毛發森白,形容幹枯的老者。
而這樣的變化並未在此便抵達終點。
隨著謝閔禦的氣勢漸漸升騰,那些赤霄門的門徒們衰老的步伐還在繼續。很快他們身上毛脫落,血肉漸漸幹癟下去。
整個人在那時看上去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皮包著骨頭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