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各自回到房中,楚仇離方才拉著寧竹芒尋到徐寒,神神秘秘的言道:“哎,小寒,你說那老小子是不是奇怪得很,當初我們給他銀錢的時候可不見他如此,今日別人給了他一兩銀子,你瞧他那模樣,多不情願,好似吃了大虧一般。”
修為破境的徐寒心情相當不錯,聽聞楚仇離此言,卻是忍不住白了這大漢一眼,嘴裏言道:“老先生有老先生的心思,你就不要再惡意揣測了,況且...”
說到這裏的徐寒微微一頓,本想著將今日魏先生點悟之事說與楚仇離聽聽,免得他這潑皮性子哪日真的便得罪了老人,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隻能是言道:“總之,以後莫要給先生添堵。”
聽聞此言的楚仇離瞥了瞥嘴,“放心吧,楚某人還指著他吃飯呢,隻是說說而已。”
徐寒與寧竹芒見他如此,也隻能是對視一眼,苦笑搖頭。
......
而就在他們一旁的房間中,魏先生將背上的木箱放到了一旁,打開箱子,在裏麵一陣搗騰,最後找出了那個裝有銅錢的瓷碗。
房門中並未點上燭火,除了窗口處射下的月光,房中便再無半點光亮。
可那時,那被老人握在手中的瓷碗裏卻亮著一道金光。
那光芒並不刺眼,反倒帶著絲絲暖意。
老人的神色在那一刻變得肅然,隻見他正襟危坐,一手握著瓷碗底部,一手緩緩將那瓷碗口子蓋上。那一刻瓷碗周身的光芒大盛,一股磅礴的氣勢自老人體內湧出,一道道霞光自他背後升騰而起。
“背負天下行人間,唱罷蒼生問神仙。”
“一枚銅板一份念,十萬銀貫作宏願!”
隨著他緩緩念罷此言,他手中瓷碗周身的光芒漸漸熄滅,而背後的霞光卻於那時猛然遁出,朝著屋外四散而去。
夜已漸深,陸川城中的百姓大抵都已沉沉睡去,卻有一道道霞光在陸川城的大街小巷之中飛快的閃過遁入一戶戶人家。
他們或有大戶的富商員外,或有居於陋室的尋常百姓,或有年過花甲的白發老人,亦不乏方才束發的粉嫩童子。而無一例外的是,這些都曾在陸川城的街道上聽過老先生的戲曲,也都曾慷慨解囊,予過他一兩枚銅板。
隨著霞光入體,他們周身的氣息都在那一刻變得綿長,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出差別,但無論是以後的壽元還是修行的速度都會在潛移默化中比之曾經強出數倍。
做完了這些,老人的雙眼緩緩睜開。
那一瞬他臉上褶皺似乎又多出了不少,而行走間的脊梁似乎也佝僂幾分。
但他卻對此猶若未覺,隻是從瓷碗中拿出了那枚尚還在放在亮光的碎銀,放於眼前細細端量。
直到數十息的光景之後,老人方才輕輕的將放著碎銀的手握實,碎銀上的光芒也於那一刻盡數湮滅,老人見那碎銀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輕輕拍了拍,這才喟然長歎一聲。
“唉,又是一段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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