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知道貪嘴。”徐寒無奈地將黑貓再次放在自己的雙膝上,伸手撫摸著它的腦袋,安撫著它。
“玄兒還是如此可愛。”宋月明亦展顏一笑,但隨即便又話鋒一轉,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徐寒雙膝上的那把刑天劍上,“徐兄還是聽在下一句,交出刑天劍吧。”
徐寒聞言抬起了頭,眉頭一挑,問道:“為何我覺得宋兄比起那祝賢、司空白之流更在意在下的刑天劍呢?”
宋月明臉色微微變了變,但轉瞬便恢複了常態,他泰然自若地回應道:“不過是承師命,順天意而已,徐兄又何苦為了一個昏庸的帝王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徐某可沒有那麼高尚,所做的一切不過為了...”徐寒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言道:“自保而已。”
“看樣子,這其中還有什麼宋某不知道的事情。”宋月明再次為二人分別倒上了一壺酒水,如此言道。
徐寒伸手端起了再次被滿上的酒杯,言道:“徐某知道的卻是不見得能比宋兄多上多少。”
而這話說罷,他抬眸看了看宋月明身後那些氣息凝練的高手,又才言道:“而且,看宋兄這架勢,今日前來似乎並不隻是要徐某的劍這般簡單吧。”
聽聞此言的宋月明,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手亦握住了眼前的酒杯卻並未舉起。
“徐兄果然聰慧。”
“哼。聰慧?”徐寒卻是一聲冷哼,“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到頭來還不是被人拉做棋子,猶不自知。”
宋月明對於這話有些意外,想著這些日子坊間的流言,隱隱猜到了幾分如今徐寒的處境。
但他卻並不接下這個話茬,而是在那時輕輕的舉起了酒杯。“那徐兄可知宋某還有一事,是為何事?”
“若是沒有猜錯,祝首座應當還讓宋兄取下徐某的命吧。”徐寒臉上的神色在那時冷了下來。
宋月明淡淡一笑,似乎是肯定徐寒的答案,又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他舉著酒杯朝著徐寒遙遙一敬,也不管徐寒是否回應,便獨自仰頭飲下。
街道上的人群愈發的喧嘩。
舞龍的隊伍已經在街口擺好了架勢,飲酒的酒客、吆喝的商販都在那時暫時停下了手上的活計,側著腦袋看著街頭的隊伍。
一位麻衣的中年男子笑嗬嗬的站在隊伍前,他伸手拿出一個火折子,用力的吹了幾下,將裏麵的火苗吹亮了幾分,然後伸手放到了一旁,高高掛起的鞭炮前。
鞭炮的引線被點燃,灼熱的火花亮起,伴隨著哧哧的聲響,不斷地向上湧動。
隻要鞭炮響起,舞龍的隊伍便會開始遊行。
長安城的諸人都在那時側目以看,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砰!
伴隨著一聲輕響,鞭炮被點燃。
喧天的鑼鼓聲乍起。
那聲音像是某種暗號,小院內暗湧的殺機,在那一刻浮上水麵。
在門口一字排開的強者們,周身的真元湧動,在那時猛然邁步而出,身子一躍便朝著徐寒殺了過來。
徐寒的雙眸一寒,他的手猛的摁在了那刑天劍的劍柄之上,就要出劍。
那紫袍少年,卻猶如立在寒風中的巍峨大山,毅然不動。他神情悠閑地再次端起石桌上的酒壇,為自己倒上一杯酒水。
清亮的酒水順著壇口緩緩落入杯中,在半空中連成了一條細線。
那些強者們越過了他的身子轉眼便要殺到徐寒的跟前,徐寒的劍在那時出鞘一尺又兩寸,磅礴的劍意帶著龍吟之聲,自他的體內湧出。
紫袍少年酒杯中的水漸漸盈 滿,他的眸子忽的眯了起來,另一隻手於那酒杯前輕輕一彈。
杯中的酒水化為一道道細小的水珠,傾射而出。
那些水珠看似毫無規律,但卻極為整齊的分布於那些殺向徐寒的強者的背後。
然後在那些強者去到徐寒的身前之時抵達了他們的背部。
於是清澈的酒水從背後湧入他們的衣衫,而炙熱的血水則從他們的身前相同的部位,噴湧而出。
一位位天狩境甚至離塵境的強者們,於那一刻紛然栽倒在地,浩大的聲勢,轉瞬間便戛然而止。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突然打破徐寒已經快要出鞘的劍,劍鋒依然藏在鞘中,不知當進當退。
紫袍少年端起了還剩餘半杯酒水的杯子,再次朝著徐寒遙遙一舉。
“宋某當然還有其他的事情...”
“譬如保徐兄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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