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宋月明反問道。
徐寒眸中的目光在那時愈發的淩厲,“於宋兄或許沒有區別,但於徐某卻大不相同。”
宋月明在聞此言之後,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方才歎道:“徐兄,人是會變的。”
“那宋兄變了嗎?”徐寒目光灼灼的追問道。
宋月明再次沉默。
比之前更長久的沉默。
然後當他再次抬起頭,他的目光變得堅硬了起來,宛如金石一般,不可動搖。
他一字一頓的言道:“玲瓏閣,需要那把劍。”
徐寒卻搖了搖頭,言道:“可我給不了。”
宋月明的臉色一沉:“徐兄真的準備好了嗎?用命去守護那把劍。”
徐寒絲毫不讓,反問道:“那宋兄準備好了嗎?用命來取在下的劍。”
“看樣子你我二人終究免不了一場幹戈。”宋月明又歎了一口氣。
“世事無常,我也未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徐寒同樣歎道。
“你們聊什麼呢?”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輕柔的聲線,二人聞言都極有默契的停下了之前的話題。
“這麼快就回來了?”宋月明看了一眼從不遠處走來的夏紫川與葉紅箋,一臉笑意的站起了身子,似乎之前與徐寒的對話並未發生一般。
“嗯,紅箋師姐答應我以後想要翻閱裏麵的書籍隨時可以來取,今日太晚了些,看了會便回來了。”夏紫川溫柔的點了點頭,輕聲言到。
宋月明微微一笑,伸手將女孩耳畔被夜風揚起的發絲捋順,然後抬頭看了看天色。
“確實不早了,我們也不便再做叨擾。”他轉頭看著徐寒,如此說道,便一拱手,“那宋某便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徐寒亦站起身子,言道:“走吧,我送送宋兄。”
宋月明聞言看了徐寒一會,這才點了點頭。
而一路上徐寒與宋月明都麵色陰沉自然不會再言語,而葉紅箋與夏紫川也聞出了這不對勁的氣氛,亦不曾挑起話題,於是一行四人便在沉默中走到了天策府的府門。
“不必再送了,在下這邊告辭了。”待到那時,宋月明朝著徐寒再次拱了拱手,這才與夏紫川一道離去。
徐寒站在天策府的門口,看著那少年離去的背影。
冬風乍起,吹起了街道上的塵土,揚起了滿地的落葉,亦鼓動了那少年寬大的紫袍。
少年的步履緩慢而堅定,像極那個秋日他站在懸河峰上,矗立在人潮之中敲打玄龍鍾的模樣。
徐寒的心頭一動,終是忍不住朝著那背影高聲言道:“宋兄,可曾記得我那日之言?”
那紫袍少年邁出的步子在那時與半空懸停數息,這才忽的轉身。
他陰沉的臉上蕩開一抹笑意:“身行君子事,心度小人心。”
“在下記得。”
他這般說罷,雙手一整衣袖,於冬風中再次遙遙朝著徐寒一拜。
那時他衣衫飄零,嘴角含笑,端是風姿卓絕。
徐寒暗暗想道,所謂君子,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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