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徐寒也未有讓徐寒看到此刻她的正臉。
但徐寒卻相信,此刻葉紅箋的那張臉應當是如熟透了蘋果一般,甜得誘人。
......
長安城,是龍盤虎踞之地。
隨意一座庭院之中走出的一位公子都有可能是朝中某位大臣之子,又或是與某位王侯攀得上三代以內近親關係的顯貴。
達官顯貴多了,自然忌諱也就多了。
什麼人惹不得,什麼地去不得都有講究。
譬如眼前這座黑木築成的府門,便是長安城中的忌諱之一。
府門並不大,通體的黑木讓他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院中那若隱若現的燭火非但沒有讓這做府門多出幾分煙火味,反倒是將之點綴得好似鬼門一般幽深可怖。
這樣的模樣,自然犯了些人的忌諱。
但真正讓長安的王孫貴胄們對其避之如猛虎的原因,歸根結底卻隻有一個。
這府門...
姓祝。
對於長安城的百姓來說,祝賢是一個很神秘的人。
神秘到大多數人都自聽過他的名字以及那些凶名赫赫的事跡。
有人說他生得三頭六臂,目可噴火,嘴含利齒。
亦有人說他乃是妖族奸細,日食處子,夜啖幼 童。
更有人說他是惡龍轉世,吞大周氣運,已成真龍之身。
百姓們的傳得玄乎,但也隻是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或許除了與人閑聊時多些吹談的資本,祝大首座對於他們所最大的重用便是用了止一止夜裏啼哭的孩童。
隻是,或許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被近乎妖魔化的祝首座,看上去隻是一位看上去尋常到了極致的中年男子。
此刻他穿著一身黑色蟒袍,蟒生四足,足有四爪,頗有真龍之相。頭上的黑發中藏著些許白雪,臉上也不乏皺紋,這讓他看上去似乎比本來的模樣要老上些許。
“查到了嗎?宇文家的龍氣究竟落在何處?”他的聲音在那時響起,低沉的聲線幾乎的與夜色融在一起,讓人分不清那聲音究竟是從他的嘴裏吐出還是從某個不知名角落升起。
府門內的燭火算不得明亮,但也足以視物。
一位同樣身著黑袍的儒生好似憑空出現一般,來到了祝賢的身前。
“泰元帝那裏的龍氣受了大黃城兵敗的困擾,降到了淡青色,但若是假以時日,能穩住冀州局勢,恐會有所提升。宇王那裏的龍氣依然不過淡黃色,至於各州的宇文氏藩王,坐擁青州半壁的信王宇文成也不過深黃色,就是將這些加在一起,也湊不齊皇室幾乎赤色的龍氣...”
那儒生如是言道,顯然對此也頗有疑惑。
“難不成這龍氣還能憑空多出來?”祝賢皺了皺眉頭,模樣同樣很是尋常,沒有那帝王一怒的殺機凜冽,亦沒有梟雄凝眸時的霸道淩厲。倒更像是那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的莊稼漢,在為秋後的收成暗暗發愁。
“這自然沒有可能。”黑袍儒生臉色變了變,趕忙說道:“在下想來,恐怕能產生這般狀況的原因隻有一個...”
說到這裏,儒生頓了頓,似乎有所顧慮,但在感受到那位祝首座投來的目光時,他便沒了遲疑,趕忙言道:“我們算漏了某位...”
“漏了某位?”祝賢重複著這話,似乎在那時響起了什麼,他的雙眸一凝。“你是說十多年那位...”
“可是他即使還活著,又怎可擁有這麼多的龍氣...”祝賢的心思何其縝密,很快便否定了那儒生這樣的猜測。
“若是那位隻是僥幸撿了一條命苟活於世,自然不會擁有這麼多的龍氣。可若是,他並非苟活,而是活得很好,活到可以左右大周局勢的地步...”黑袍儒生在那時輕聲言道。
“嗯?你是說...”祝賢的雙眸在那時一凝。
他站起了身子,深深的看了那儒生一眼,沉聲言道:“去,給我好好查一查那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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