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良久之後方才言道。
“我知道了。”
“還有,回到長安你知道第一件事情是幹什麼嗎?”
“嗯?麵聖?”
“見我爹!”
......
牧家軍殺紅了眼。
蒼龍軍也殺紅了眼。
兩支曾經大周最為精銳的部隊從刀劍相向那一刻起便注定了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沒有城牆的掩護,沒有山坳丘陵的遮擋,一馬平川的大黃城中,隻有拳拳到肉,刀刀見血的殘忍搏殺。
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刻都有鮮活的生命逝去。
大黃城自然算得上一座大城,除了各州的州郡與那座雄偉的京都,放眼整個大周都應當尋不到比大黃城更加雄偉的城池。
但饒是如此,數十萬雙方的軍隊擠在這座城池依然顯得有些擁擠。
當大戰開始,步卒們展開了巷戰,數以萬計的弓手爬上了兩側的城頭,以火力掩護己方的軍伍。任何計策在這樣地勢下都顯得蒼白,唯有刀戟才是獲勝最好的辦法。
如火如荼的大戰中,一群低頭穿行在邊緣小巷的人顯得與搏命的雙方如此格格不入。
他們穿越了密集戰場去往大黃城南邊的城門,那裏通往梁州,通往長安!
而這樣數量巨大的人流湧動,自然是瞞不過占領了大黃城南側蒼龍軍的耳目。
當下便有人甲士去到了正在沉眸督戰的薛秦關耳畔附耳輕聲將這個消息告知了這位蒼龍軍的統領。
薛秦關的眉頭皺了皺。
蒼龍軍的軍力與牧家軍可謂伯仲之間,若是派出兵力去追殺大黃城與天策府的餘孽勢必造成正麵戰場失利,可若是放任他們南下,甚至回到長安,祝賢那邊他亦不好交差。
薛秦關的臉色在那時一陣陰晴不定,半晌之後方才咬了咬牙,“去!命薛餘命領一萬甲士追擊,不求殺敵隻求拖延住對方!”
“領命!”那前來報信之人聞言自然不敢推辭,當下便沉聲言道,然後便趕忙退回軍中傳達薛秦關的命令。
薛秦關的算盤打得固然是好,他想要清理掉眼前的牧家軍後,再去追擊大黃城與天策府的餘孽,以此完成祝賢交代下來的任務。
隻是這人員調動方才開始便被牧極敏銳的察覺到了。
“看見了嗎?西側那處,著三萬精兵與五百天狩營士卒強攻!”他朝著身側的牧良言道。
牧良聞言當下便從大軍之中的調出牧極所要的兵馬朝著那處發起進攻。
一萬人的人員調動看似無關緊要,但牧極的眼光何其毒辣,這一萬人的離去,頓時讓薛秦關的戰線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隻要攻破那處,蒼龍軍的戰線便會被分割開來。
對於瞬息萬變的戰場來說,一旦人馬被分割開來,很可能便會造成人員調度不及、命令無法準確傳遞、甚至首尾難顧被人逐一擊破的下場。
尤其是麵對牧家軍這樣的精銳來說任何一點點紕漏都可能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薛秦關也在那時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眉宇一沉,不敢托大,當下便又不得不發出指令讓那前去阻截的萬餘人馬趕忙掉頭,抵禦牧家軍的攻勢。這才險之又險的穩住了戰場上的局勢。
遠處的牧極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又越過人群望向那已經湧出城門的徐寒一眾。
他的嘴角浮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殺戮還在繼續。
血水鋪滿了整個大黃城,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腥臭。
而這樣的腥臭卻恰好掩住那一絲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刺鼻氣味。
“龍油嗎?”坐在木椅上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嘴角的笑意又重了幾分。
“正是好算計啊。”
他望著戰做一團的牧家軍與蒼龍軍,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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