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日之後便是論道大會召開的時間。
夜裏。
小軒窗中,一臉不情願的楚仇離再次被徐寒推入房門中。
然後那少年穿上了夜行衣,出了院門。
他身手敏捷的穿過了眾多人群的耳目,來到了重矩峰的山巔,然後他在一座戒備森嚴的院落前貓下了身子。
躲藏在樹木之後的少年,像是一隻蟄伏於密林中的豺狼,注視著那些來往巡邏的執劍堂弟子。
他細細的數了數,人數比昨夜少了許多。
昨日去過方子魚家之後,他來到此處,一是天色將明,二是防衛太過森嚴,他終究沒了找到機會。
而近日來參加這論道大會的各個宗門已經陸續到達了玲瓏閣,執劍堂的弟子們因此被派往各處,這裏的防備比起之前鬆懈了許多。
徐寒本就精通此道,他在那屋外的暗處足足待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是尋到了機會,竄入了院門。
院內的少女穿著一身紅色羅裙,光著腳坐在屋簷下,雪白的腳丫如秋千一般在來回搖晃。
她翹首望著院門方向,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然後,待到她看清那竄入院門的身影,那張精雕細琢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
“你來啦?”她跳著站起身子,俏生生立在屋簷下,看著一身黑衣的少年。
徐寒愣了愣,“你知道我要來?”
“自然。”葉紅箋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的說道。
“怎麼知道的?”徐寒有些奇怪。
“昨日你去見了秦可卿,又見了周章與方子魚,就是輪,今日也該輪到我了吧。”葉紅箋不無幽怨的說道,似乎對於徐寒將她排在最後這件事情上極為不喜。
徐寒點了點頭,但很快卻又覺得不對,葉紅箋畢竟被囚禁此處,自由受限,她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周兄告訴你的?”徐寒問道,他細細想了想,諸多他所認識的人中,有這樣本事的恐怕隻有那位深藏不露的周章了。而且,他早就隱隱察覺到,葉紅箋與周章的關係似乎非比尋常。
“吃醋了?”葉紅箋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徐寒。
“沒有。”徐寒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不曾有過半絲改變。
“無趣。”少女嘟噥了一聲,轉過了身子。“進來吧,外麵風大。”
......
屋外。
夜風忽起,枝椏搖曳。
烏雲閉月,山雨欲來。
屋內。
少年與少女,席地相對而坐。
“說說吧,想好沒有如何救我?”葉紅箋笑嘻嘻的問道,絲毫沒有身處險境的自覺。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徐寒如是說道。
“什麼問題?”葉紅箋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是我?”
“什麼?”葉紅箋一愣,想要敷衍過去,但對上徐寒那冷冽的目光時,她心頭一凜,收起了耍小聰明的心思。“不是我選的你,是夫子爺爺選的你,這問題你得去問他。”
“我問不了他。”徐寒搖了搖頭。
“為什麼?”葉紅箋很是不解。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從懷裏掏出了一樣事物,遞到了少女的跟前。
那是一道流蘇...
一道沒了玉佩的流蘇。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