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又沉寂。
好似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慢悠悠講述一個古老又悲涼的故事。
那歌聲如是唱到。
“太陽升,黃沙沉。”
“明月來,江河滾。”
“他在等,他在等。”
“蓮花九瓣開,仙人落凡塵。”
......
徐寒心情還算不錯。
能遇到墨塵子,亦能將滄海流的劍魂送歸劍陵,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墨塵子承認了他的身份。
這看似很簡單的一句話,雖然並不見得能給徐寒的處境帶來任何的改變,但對於徐寒來說卻很重要。
那樣的認同,就好似讓漂泊的浮萍生出了根,讓搖曳的落葉找到了枝。
徐寒不知怎樣形容這樣的事情。
若是當真要從他所知不多的辭藻找出一個詞的話,大抵便是踏實二字。
帶著這樣的心情,他回到了小軒窗。
待到他推開房門時,卻發現葉紅箋的房門中還亮著燭火。
此時已經到了亥時,葉紅箋卻還未入睡,徐寒有些詫異,這與葉紅箋素來早睡的習慣倒是有些不一樣。心中暗道莫不是在等我?這樣想著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心底免不了暗罵自己一聲自作多情。
他收起這些心思,獨自洗漱了一番之後,便要回屋睡下。
可是這方才推開房門,便見葉紅箋正穿著一襲青衣羅裙,一手撐著床榻,一手微微挑起,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坐在床榻上,笑盈盈的看著此刻的徐寒。
她本就生得極為漂亮,這坐姿又將她妖嬈的身姿淋漓展示在了徐寒的眼前,端是凹凸有致。
徐寒有些發愣。
他咽了一口唾沫,喉結處一陣蠕動,即使極力想要移開自己的視線,但眼角的餘光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落到葉紅箋那玲瓏的身段上。
他這般欲蓋彌彰的態度落在葉紅箋的眼中,這位大小姐又是淺淺的一笑。
“回來啦?”她這般說道,粘稠的聲線中包裹著幾乎能讓人融化掉的溫柔。
這還並不算完,說完這話之後,葉紅箋便站起了身子,搖曳著自己的細腰邁步上前,那晃動的腰身似乎帶著一股極為奇異的力量。
也不知究竟是否是錯覺,徐寒在那時隱隱覺得,就連房間中的溫度也隨著她腰身的搖曳而上升了幾分。
徐寒有些口幹舌燥。
他愣在了原地,就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般一動不動。
這時,葉紅箋終於走到了他的身旁。
與之一同到來還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徐寒叫不出名字,卻覺得好聞得緊。
“你......”徐寒張開了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話才出口,葉紅箋那如白玉一般的手指便放到了他的唇邊。
“噓。”她在他的耳畔嗬氣如蘭,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徐寒的耳朵,讓他覺得有些發癢。
“該歇息了,妾身幫你寬衣。”而後葉紅箋輕聲說道,身子緩緩的竄到了徐寒的身後,一隻手在那時貼著徐寒的胸膛,慢慢的摸入了他的懷中,看模樣似乎真的打算幫徐寒脫掉外衣一般。
而徐寒也似乎真的沉迷在她的溫柔鄉中,不知天南地北一般。
可就在那時,葉紅箋的手中忽的亮起了一道寒芒,一隻匕首自她的袖口中滑出,直直的擱在了徐寒的頸項之上。
“說!你和南荒劍陵究竟有何瓜葛!”葉紅箋方才柔情萬種的聲線在那一刻陡然變得冷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