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周章淺笑道:“牧王府若是死絕,那劍龍關上的二十萬牧家軍當由何人來統領?試問除了牧家之人,又還有誰能夠震得住那二十萬虎狼之師?”
“是犯上作亂也罷,功高蓋主也罷,沒了那二十萬牧家軍,大夏朝豈不長驅直入,直指中原?所以當年牧家一案,朝廷還是留了一位活口。”
“誰?”徐寒問道,這朝野之事,他鮮有耳聞,如今既然說到這裏,自然是要一問究竟。
“當年牧王牧太的胞弟,如今劍龍關上二十萬牧家軍統帥,北疆王牧極。”
“哦?”徐寒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祝賢滅了牧家滿門,竟然還敢留下一位牧家之人,這倒是與我所知的祝首座有些不一樣啊,他端是不怕那位手握重兵的北疆王伺機報複嗎?”
“祝賢為人天下皆知,他素來小心謹慎,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控製這位北疆王,他又豈會將之送上那麼高的位置?”周章笑著給徐寒填滿了茶水。
“坊間傳聞,這位北疆王自小體弱多病,雙腳不便,即使到了現在也需人攙扶才能勉強行走,與他的兄長牧太比起來端是兩個極端,而老牧王病逝之後,自然將這牧王之位傳於了牧太,牧極心生怨恨,方才聯合長夜司料理了自家門戶...”
徐寒聽到這裏,端是一陣惡寒,為求榮華富貴,連自家血親也可出賣,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即使是森羅殿出身的徐寒,對此也極為不恥。
“徐兄以為,牧極之人如何?”可還不待徐寒消化完周章之前所言,周章便再次問道。
“自是險惡之極。”徐寒覺得這個問題算不得一個問題,世上但凡心思正常之人,大抵都會如此認為。
“是嗎?”周章卻是一笑,“可他畢竟安撫下了當時義憤填膺,險些兵變的二十萬牧家軍,也保了大周朝近十年邊境安穩。”
“......”聽到這裏,徐寒端是啞然。
“一個牧太,武功蓋世,卻落得滿門抄斬,一個牧極,身無半寸修為,卻可執掌北境近十年。這有時候任你天下無敵,可擋雄獅百萬,也抵不過機關算計。所以,多讀些書,總歸是沒壞處的。”周章看著臉色有些怪異的徐寒,緩緩說道,手裏卻再次拿起那本牧家紀事抖了抖上門的灰塵,將之輕輕的放到了一旁。
然後,他轉頭看向徐寒,眯著眼睛問道:“你說是否是這樣呢?徐兄?”
......
“今日能與周兄暢談,受益匪淺,徐某謝過了。”
待到酉時,徐寒方才從周章的住處出來,周章倒也客氣,執意相送。直到到了二人常去的木亭方才停下。
“徐兄客氣,能與徐兄相識,周某也頗感榮幸。”一襲絨衫的周章笑道。
“嗯。”徐寒點了點頭,算作回應這便要離去。
“等等。”可那時,周章卻忽的說道,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遞了上來。
徐寒下意識的接過了那事物,目光卻是疑惑的看向周章。
“近日外門弟子間琉璃丹失竊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徐兄可得小心一些。”
“周某好歹也是親傳弟子,每月宗門都會發下三枚凝元丹,藥力百倍於琉璃丹,我留之無用便贈與徐兄了。”
說罷,他略有深意的看了徐寒一眼,轉身便朝著山上離去。
唯留徐寒在原地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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