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在那時歉意的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摸了摸黑貓的腦袋,嘴裏輕聲說道:“你先睡吧,我想出去走走。”
說著徐寒便從床上站起了身子,然後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心頭,正要出門。
“喵!”誰知那黑貓再次發出一聲輕喚,還不待徐寒明白它的意思,身子便化為一道殘影落在了徐寒的肩頭。
徐寒一愣。
隨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好吧,那就一起走走。”
徐寒與葉承台不愉快的相處,隻有他與葉承台清楚,旁人看了,還以為徐寒是哪來的貴客,自然府中無人敢阻攔,徐寒很是順利的便出了院門。
時間已經到了亥時。
換作其他城鎮早已是夜深人靜。
但長安城卻依然熱鬧非凡。
街道兩側的酒肆往來賓客絡繹不絕,一些喝得酩酊大醉之人還在高聲說這些什麼。
或是苦衷,或是吹噓。
人間百態,大抵便是如此。
徐寒默默的走著,目光在那些酒客的臉上掃過。
那位夫子也喜喝酒,卻不似滄海流那般逢酒必醉,跟著他學藝這九個月,幾乎每天晚上他都得喝上一小壺。
用他的話說便是——大醉浮生空,微醺少薄涼。
無論怎樣,滄海流也好,天策府的夫子也罷,對於徐寒來說他們都是他看不通透的那種人。
他們似乎都在追逐著些什麼,又似乎都在煩惱著些什麼。
但他們從來不說,徐寒也從來沒問。
隻是半月前,夫子留下了一封信,告訴徐寒帶著它來到這長安城尋那寧國侯後,便獨自一人消失了。
夫子去了哪裏,去做些什麼,徐寒並不知道。
但他卻很是不安。
因為夫子離去時臉上的神情端是與滄海流登上大淵山那一刻,如出一轍。
可最後他還是帶著那封信來了長安。
他的手臂雖然已經接好,但那是某位徐寒也叫不出名字先古妖族大聖的手臂,豈是那般輕鬆便可駕馭的?
他還需要去到玲瓏閣尋些懸河峰上特有的藥材加以淬煉方才能緩和這手臂之中磅礴妖力對他帶來的危害,隻是這件事情,以夫子的身份並不方便去做,按照之前的計劃便是需要徐寒自己想辦法去往玲瓏閣。如今卻是因為夫子忽然有了什麼急事,而將這計劃提前了一些時間。
“跑!你給我再跑一個試試?”
就在徐寒想著這些的時候,身前忽的響起了一陣喝罵聲。
將徐寒從自己的思緒中猛地拉了回來,他抬頭看去,卻見前方不遠處,幾位身著侍從打扮的壯漢正圍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男人大聲的責罵道。
“大爺,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把酒錢帶來,你就饒過小的吧!”那中年男子渾身帶著酒氣,聽他所言之話,想來應該是因為沒給酒錢故而受了這些酒樓小廝的圍堵。
徐寒搖了搖頭,這樣的人他倒是見過不少,幾乎每個酒肆都得有那麼一些人插科打諢,他往一側繞了一繞,準備避開這才“打鬥”。
“下一次?你當爺爺的醉紅樓是你可以賴賬的地方嗎?”為首的壯漢怒罵道,態度囂張無比,他看了看左右,神情凶惡的言道:“給我打!”
此言一落,那一群小廝便圍了上去,也未有任何顧忌,朝著那中年男子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接下來響起自然便是那中年男子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已經走出數丈遠的徐寒倒是不以為意,走了許久他有些餓了,想著尋一處清淨的酒樓吃些東西。
他的腳步這才邁出,誰知身後,忽的伸出了一雙手,將他的雙腳死死抱住。
“還想跑,今日我不打你個半死,我這醉紅樓便不開了!”壯漢的怒罵聲隨即傳來,數位小廝便再次圍了過來。
徐寒這才看清那雙手駭然便是之前那被圍打的醉漢不知用何辦法逃離幾人的圍堵,跑到了徐寒的身後,此刻正死命的抱著徐寒的大腿,顯然也是被打怕了。
“大爺救我。”中年男子看著已經逼近的小廝們,臉色大變,趕忙朝著徐寒求救道。
徐寒卻是眉頭一皺,他並沒有摻和這等閑事的功夫。他動了動腳,試圖甩開這醉漢,但那醉漢顯然也明白再落入那些小廝手中即使不死也得脫上半層皮,他自然不願,故而使出了渾身氣力,死死的抱住徐寒。
這時那些小廝已經衝到了跟前,徐寒的眸子一抹寒意浮現,就要用上幾分氣力。
那醉漢似乎有所感應,猛地在那時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了身子,指著徐寒便言道。
“兄弟,哥哥我終於等到你了,呐,就是這些人,幫哥哥料理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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