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幾乎每日他都要被值守的人毒打。
但徐寒卻從未見過這劉笙哭過鼻子。
從始至終都隻見他咬著牙,悶不吭聲的承受這一切。
他默默的吃飯,默默的施展拳腳,再默默的挨打,周而複始,就連那些孩童對此都見怪不怪。
他覺得這個劉笙似乎很不一樣。
吃過那對於徐寒來說算得上豐盛的晚飯之後,房內的十位其他孩童早已擠在擁擠的床上,沉沉入睡。
每一天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煎熬,或許隻有在夢中他們才能得到些許的慰藉。
徐寒卻沒有這麼早入睡的打算。
他一如之前的每一晚一般,在房間內並不大的空地上,反複施展著陸大牛所教授的拳腳。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用,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約莫半個時辰的光景過去。
徐寒已經是滿頭大汗,他正要去房間角落處的水桶中尋些水喝。
吱呀。
這時,鐵門被推開,一臉疲憊的劉笙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走入了房中。
徐寒一愣。
深深的看了那背上被抽的血肉模糊,卻始終咬牙不發出半點聲響的劉笙,下意識的想要詢問些什麼。
但對方卻對徐寒視而不見。
他徑直走到自己床邊,身子倚著柱子,拿著藥散開始清理自己的傷口。
徐寒皺了皺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了劉笙的跟前。
“吃吧,我也沒有多的。”徐寒這般說道。
那是一張薄餅,他有意為劉笙留下的。
徐寒倒並非什麼菩薩心腸。
隻是覺得自己這十二年活得很艱辛,生下來,活下去,太難了。
既然活著本就是一件極難的事,那麼老天給了他生命,必然有存在的意義。
而在沒有找到那個答案之前,他都想努力的活下去。
劉笙顯然沒有料到徐寒這樣的舉動。
他微微一愣,抬起了頭,看向徐寒。
他對徐寒並沒有多少的印象,隻是知道他是最近進來的男童,比起其他人努力些,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他沉默的看著徐寒,目光中的意味莫名。
徐寒被他看得有些不適,但他還是將手中的薄餅放在劉笙的跟前。
良久。
“為什麼?”劉笙終於出言問道。
“嗯?”這個問題顯然有些出乎徐寒的預料,他微微一愣,方才說道:“隻是恰好多出一份而已。”
說這話時,他臉上的神情極為自然,似乎正如他所言一般,他所做的一切在他看來就是如此理所當然。
哪知這話非但沒有讓劉笙理解到他的善意,他臉上反而在那時露出一抹嘲弄似的的笑意。
“你家養過牲口嗎?”他問道。
這個問題,當真有些太突兀,徐寒又是一愣。
“沒有,我是一個乞丐...”但下意識的他還是回應道。
“那你知道什麼樣的牲口死得最快嗎?”劉笙對此不以為意,他繼續追問道。
徐寒皺了皺眉頭,他並不喜歡劉笙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惡意。他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劉笙的問題。
劉笙的臉色卻忽的陰森了起來,映著暗室中幽森的燭光,顯得極為可怖。
“吃得越多,長得越快的牲口,總是死在前麵。”
他低沉著聲線這般說道,然後接過了徐寒的薄餅,在手中撕下一小塊,放在嘴裏,幹澀的咽下。
而後將剩餘的大塊薄餅,放回了徐寒的手中,轉頭合衣躺下,自此在未有去看徐寒一眼。
唯留下徐寒,愣愣的看著手中薄餅,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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