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嬋兒此番陪我出海,豈非危險萬分?”
“嘻嘻,能和翼軫日夜相伴,便是被魔人再次捉去,嬋兒也心甘情願!”
“呃……這般說來,翼軫倒是榮幸之極了!”
“咯咯,你知道我的心意便好,莫要辜負我的深情厚意!”
張翼軫默然一笑,也不點破戴嬋兒的小小聰明,畢竟此去東海七萬裏,一路要戴嬋兒施法隱身飛空。
少年也是心中明白,戴嬋兒此行相陪,絕非她口中所說這般簡單。不過一路尾隨兩大地仙,莫說魔門不會巧之又巧地發覺,就算得知,也不敢在兩大地仙麵前現身,對戴嬋兒和他下手。恐怕這也是戴嬋兒不怕魔人途中埋伏的依仗。
至於戴嬋兒親自陪他前向東海的真實目的,張翼軫自然也並不十分清楚。隻是他一心隻想前往東海祖洲試上一試,不管戴嬋兒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隻要不妨礙他找到祖洲即可,想必神人許諾,還是不會輕易爽約。
二人你來我往,看似打情罵俏,實則各懷心機。但在外人聽來,卻如郎情妾意一般刺耳,更如兩個想要私奔的少年男女情意綿綿的情話。那躲在暗處之人不成想遲疑一下沒走,卻聽到了這番對話,當真如晴天霹靂,隻覺麵紅耳赤,又恨得咬牙切齒。
“卻原來二人的關係已經這般親近,想不到那高高在上的神女在他麵前也是兒女情長,翼軫……當真這般有男兒魅力不成?”
“上次他贈我的金羽,竟是這神女的羽毛,哼,說不得當時就是情愫暗生,才特意留下羽毛相贈!如此,我還精心保留這金羽又有何用?”
這般想著,就想從身上取出金羽扔掉。忽又想起剛才戴嬋兒對張翼軫所說的傳訊之法,想了一想,猶豫片刻,又將金羽放回收好。
抬頭一看,眼見遠處山上人群簇擁著靈動和羅遠公已經下山而來,暗處之人忙整理一下被樹枝掛得有些雜亂的衣衫,小心翼翼地從暗處繞到人群背後。等她悄然彙入群之中之後,再向山下望去,張翼軫和戴嬋兒所在之處已經空無一人,想必隱藏了形跡。
正心思雜亂,暗自悲傷之時,忽然聽到成華瑞驚喜地叫道:“紅枕,你去了哪裏?叫我一頓好找!來,一起送上仙啟程。方才真明掌門傳令下來,上仙一走,清虛宮一眾人等也即刻動身返回。”
強忍心中的淒涼和失意,紅枕點點頭,卻也不說什麼,隻是茫然地隨著人群向前湧動。靈動和羅遠公一出山門便駕雲升空,眾人擺手間,二人已雲霧渺渺,消失在天邊。又想起張翼軫和那戴嬋兒此去東海幾萬裏,更是與她相見無期,也不知二人遠去東海所為何事?莫非是做那神仙伴侶,朝遊東海,暮宿仙山,當真羨煞凡人!
她紅枕哪裏有如此福份和飛天之能?更無無喜公主這般尊貴身份,這般一想,紅枕更是黯然神傷,便連幾時跟隨成華瑞又返回三元宮都不得而知。
既然靈動隨上仙羅遠公已經駕雲而去,一眾人等送到山下便各自拱手禦劍飛去,不多時委羽山下已是人去山空,空留山路蜿蜒,飛鳥遝遝。
清無和真明二位掌門又各率弟子返回山上,與靈性等人交談一番,說到天下魔門以後舉動,三位掌門一致同意同仇敵愾,若是一方受到魔門攻擊,另兩方即刻派得力弟子前去助陣。如此又密談多時,三位掌門才一齊步出三元殿。
就在三位掌門關門議事之際,畫兒卻在三元宮中到處亂躥,遍尋張翼軫而不得,急得不得了。紅枕見狀,有心告知畫兒張翼軫乃是隨戴嬋兒遠赴東海,轉念一想卻又按下這個念頭,心道若是告訴畫兒此事,萬一畫兒情急之下飛天追去,路上有個閃失,翼軫定會怪罪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