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漢子如此誇獎,徐君致很得意的表情,問掌櫃的:“給青城大俠準備的水是燒開過的泉水嗎?”
“是,上等的泉水。”
“文麟,你去嚐嚐,別讓大俠不滿意”徐文麟應了一聲,喝了一口水,說:“父親大人,水不錯的。”
然後讓家丁把酒菜放到到驢車上。
在二樓倚欄觀望的慕秋水見到這一幕,笑著對於叔和小廝說:“徐君致真是老狐狸,當著眾人的麵證明自己送的東西是無毒的,以後萬一青城的被毒死了,他也有這麽多證人可以脫身呢。”
王天逸他們馬上推托,但是徐君致又開始哭和磕頭,哭求他們收下他的這個心意,說趙乾捷受傷,隻有這樣的車廂才適合趕路,至於酒菜算不了什麽值錢的東西,全是鹿邑百姓的一點心意;圍觀的客人們大聲附和徐君致,青城三人推脫不開,隻好收下,彼此對視一眼,都心想:“又欠了此人一個人情。”
終於,在客棧的一群客人和徐君致的送別下,王天逸他們三個駛離了鹿邑,又再次上路了。
一個全身黑衣的人騎著馬在通向鹿邑的官道上疾馳,馬蹄上包了草和布,在漆黑的夜中聲音極其輕微。
在官道的中間立著一群騎在馬上的人,每人都是黑衣,連頭都用黑布包起來隻露出兩隻眼睛,都帶著長刀。那個縱馬疾馳的人跑近了他們,翻身下馬沈聲說道:“老爺、公子,他們在離此地三裏的鹿邑河邊停車過夜。”
“他們吃了那些酒菜沒有?”徐君致的聲音在麵罩後麵響起。
“小的按您的吩咐,不敢靠的太近,看到他們升起篝火,從車裏拿出了食盒和酒壇吃了起來,小的就趕緊回來稟告了。”
“爹,我們分別在水中和酒菜中加了藥物,這藥物都是無毒的,但是混和在一起就是劇毒,他們就算是神仙也分辨不出來,現在應該藥性發作了,我們現在過去殺了他們!”徐文麟居然也來了。其實他們徐家父子一開始就沒有想咽下這口氣,徐君致看到兒子手被砍了,心痛的哭昏過去兩次,所以王天逸第一次看到徐君致的時候,發現他眼睛是紅紅的,那是他哭紅的。
但是徐君致老奸巨猾,知道兒子武藝比自己強很多,兒子都打不過,自己徐家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是簽了比武狀之後又比的武,在四海客棧那種各地旅客商賈雲集的地方,很快消息就會盡人皆知,他不能帶著家丁上去廝殺,也不敢把張川秀他們三個毒死在客棧裏,這樣除非殺光客棧裏所有的人,否則總會傳到江湖上去的,給自己帶來大難。
教訓不守規矩的青城弟子是一回事,但毒死他們的弟子,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他自責自己沒想到青城會派高手出來,但是作惡多年,從來都沒有放過得罪過自己的人。
他想出了一條毒計,先自己去穩住張川秀一夥,打消他們的敵意,然後讓孫白山配製了分開無毒、但合在一起就是劇毒的藥物,分開下到食物裏麵。故意把王天逸他們拖到中午才走,這樣王天逸他們到了晚上是走不出鹿邑城地麵的。在毒發身亡之後,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屍體埋了,就算青城的懷疑,也和徐家毫無關係。
所以今晚他和兒子領著八個心腹的家丁一直躡著王天逸他們的行蹤,因為這事情需要極其秘密,徐君致隻帶了八個家丁出來,他現在想的是完事之後怎麽把參與此事的八個家丁殺了滅口。
“信送出去了嗎?”徐君致問徐文麟。
“今天送信的騎著快馬和青城的同時出發,估計今天晚上就能回來。”徐文麟答道。
徐君致一揮手,十個人騎著暗無聲息的快馬向前奔馳而去。
等快接近青城夜宿的地方的時候,十個人抽出刀來,下馬拉著馬悄悄步行,很快就看見了停在河邊樹林邊的那輛驢車。
隻見篝火還沒熄滅,周圍散落著打開的食盒、盤子、壇子,驢子被栓在一棵樹上,周圍沒有一點聲音,隻有篝火傳來“剝、剝”的聲音,車廂停在靠樹林的地方,車廂門沒有關緊,有兩條腿從門裏伸出來,無力的搭在車廂下麵,好像一個人隻爬上車廂一半就失去了知覺的樣子。
徐家父子都是一陣狂喜,看情形青城的三個都毒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