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官兵給殺了。他們老實本分,但是官府誣陷他殺了人,就把他給殺了。我娘養了我幾年,後來得病死了。他們死後,幸虧有周圍的叔伯幫忙,才把他們給埋了。後來,我出去給人家幹活,但是幹完活後,老板不給錢。後來終於又找了個活計幹,但是每月所得的月費,被官員以‘勞務費’搜刮去大半,剩下的隻夠吃飯用。後來我又遭到那些工友的欺負,被他們打了一頓。再後來,我就幹脆去要飯了。這年頭,活著不易。”彥風說道這裏停住了,眼眶裏似乎有了淚水,他仰著頭假裝看著天上的星星,把眼淚憋回去。
如鬆忽然發現天上的星星非常多,非常亮。這些他在二十一世紀很難看到。
“當鬆哥給我那些碎銀子,並且說我以後會有出息的時候。我打心眼裏,就覺得你是好人。”彥風心情激動地說,“在你之前,沒有一個人瞧得起我。沒有一個人,覺得我是個人。以後隻要鬆哥有吩咐,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鬆想,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話,就能給別人在精神上有莫大的幫助。不過他不習慣這種流淚的場麵,於是岔開話題道,“你說的什麼‘勞務費’是什麼?”
“哎,他們那些官員,隨便找個理由收點稅,為的就是為他們自己逛窯子用。除了勞務費,還有比如喝茶有茶水費,站著有‘站立費’,說話有‘說話自由稅’。太多了。”
如鬆聽到這些莫名其妙的稅,心裏感歎,他現在知道啥叫“無立錐之地”了。
“終有一天,我會滅了明朝。”彥風恨恨地說道。
如鬆看著他說,“你想參加農民起義?”
彥風說,“當然想,不過我不能空手去參加,我要獻給農民軍一個大大的禮物。”
“什麼禮物?”
“藏寶圖。”
“藏寶圖?”如鬆驚訝得差點讓彥風知道他的圖謀不軌。
“鬆哥知道藏寶圖。”
如鬆想,廢話,我就是為藏寶圖來的。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聽說。那你知道藏寶圖在哪裏嗎?”這個是如鬆最為關心的。
“我也不清楚。”彥風說,“我隻知道,如果義軍有了這批寶藏,軍餉就不用愁了,而且還可以買到一些火器,對推翻明朝有很大的幫助。”
“那這個藏寶圖,有沒有什麼線索啊?比如藏寶圖所示的那批寶藏是怎麼來的?”
“這批藏寶圖據說是吳越時期的陶朱公留下的一批巨額財產,他把這批財產藏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然後又把藏寶圖藏在另外一個地方。要想找到這批寶藏,首先要找到藏寶圖。”
“那關於藏寶圖在誰的手裏,你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彥風苦悶地搖搖頭。
如鬆在想,如果找到了藏寶圖,那麼他是把藏寶圖送給義軍呢,還是留給自己?他這次穿越而來的任務就是把寶藏圖拿到手裏。如果他把藏寶圖送給義軍,那他不是空來一場嗎?如果不給,他怕失去了彥風這個好朋友——彥風已經把他當恩人了,一個恩人的形象不能隨隨便便就垮掉了,那樣的話,就算自己回去,那彥風倒死都會記恨自己的。
不過,藏寶圖還沒有找到,這事到時候再說吧。說不定,當他們找到藏寶圖的時候,起義軍就不需要了呢?或者,他第一個發現藏寶圖,然後藏起來,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這裏,他釋然了。
“對了,你是怎麼活過來的?你的內力又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說來話長。不過你身體中毒的事情,可以找我那個師父看看,他或許會有辦法。我的命,就是他救活的。”
“你師父是誰?”
這時,彥風說,“我們先吃點東西吧,想必鬆哥已經餓了。”說著,他站了起來,然後向裏屋走進去。當他出來時,已經端了一碗窩窩頭——那碗上有四個窩窩頭,還提了一個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