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姑娘的手腕各有一枚鈴鐺,鈴鐺小巧別致,聲音清脆空靈,聽起來不顯煩躁,反而有種淨神安逸的感覺。
而眼下,鈴鐺姑娘雖然是半跪在地上,一手托著那條不知名的黑色小蛇,但右手卻猛地將她手腕的鈴鐺揮向了身材高大的風希元。
鈴鐺叮鈴鈴的竟然是發出了一種沉悶的響聲,聽起來與白天時大相徑庭,在空寂的林間居然有種讓人心神都被壓抑的錯覺。
不光有種壓抑的感覺,我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在隨之加速跳動,隻是我已經被風希元吸過了精血,此時此刻半跪在地上卻沒有力氣做出任何自我反應,而隻是本能的粗重喘氣,想緩解急速跳動的心跳所帶來的沉悶。
與此同時,也不見鈴鐺姑娘何時手上居然有幾枚閃著寒芒的銀針,那幾枚銀針的目標卻不是風希元,竟是直射我的麵龐而來。
月色下,其中一枚透著寒芒的銀針尤為明顯,它是直奔我的額頭位置射來的!
我心底真是叫苦不迭,這算什麼事兒啊!你們打架就打你們的,為什麼還要把我扯上?難道我真就是活不過今天了嗎!
不料一具高大的身軀忽地從我身後抱住了我肩膀,近乎整個人都護住了我,而後那頭可以比肩衣衫的紫色長發陡然變的更加濃密,好像是一副軟護甲。
‘叮鈴~’
‘鐺鐺鐺……’
那枚小巧的鈴鐺與幾枚銀針先後打在風希元突然變長的頭發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鎮魂鈴?沒想到你們這幫小輩做的準備倒是周全!”風希元陰冷的聲音傳來,隻不過其中摻雜著幾絲憤怒,而下一刻她的那頭紫色長發無力的發散開來。
當我再次看清場麵的情況時,哪裏還有鈴鐺姑娘的影子?早就消失的沒有蹤影了。
原來她看似是屈服在風希元麵前,裝作聽話的伸出手要交出那條黑色小蛇,可其實是為了迷惑風希元,接下來她右手的古怪攻擊更是證實了這點。
她最主要的目的,卻是為了逃跑。
顯然鈴鐺姑娘是知道不可能降服風希元的。
事實上風希元的確沒有損傷,隻不過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心底很奇怪的對鈴鐺姑娘居然生出股佩服,她可真是聰明又有膽魄的姑娘,不像我一個男人卻軟弱無力的如同一灘爛泥了。
但我這個想法剛冒出頭,臉上卻啪的被長發抽了一把。
我忘記了,風希元她是可以完全知道我心底所想之事的。
“真是充滿奴性的爬蟲。”風希元拿起那幾枚銀針,而後將那幾枚銀針甩手射在了被紅繩圍住的人參周邊。
她繼續說道,“要不是吾,汝這爬蟲已經死掉了,汝的皮囊也會元氣消散失去生機。”
我看著紮在地上的幾枚銀針,頓時回過味來。的確是這樣,如果不是風希元擋住了,那幾枚銀針最初的目標可是我,而且有一枚銀針甚至帶給我一種額頭發麻,或者說頭皮都發麻的威脅感了。
“你也不是好人。”我雖然很虛弱,但這會仍是壯著膽子說道,“我就算被她殺死了,也好過被你吸幹精血死掉!”
我在電視上看過,人被吸幹精血之後,渾身都成了皮包骨了,要多慘有多慘。
“嗬,不識好歹!若是被滅魂針紮在泥丸宮處,汝現在已經徹底魂飛魄散了。”風希元的那頭紫色長發宛如有生命似的,陡然又生長了不少,而後遍布她的全身,看上去就好像是由頭發編製的衣服似的。
但不得不說,真是美極了。
風希元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而後把玩手裏的那枚鈴鐺,“吾本來就不是爾等這低微的爬蟲,不過汝想死也是不行的,汝現在是吾的財產,這具身軀日後也要屬於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