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我出生那年生了一場怪病,醒來以後,臉上就長了一個肉球。

父母嫌我累贅,把我丟在村外的一處破廟裏,就在那個夜晚,一位過路的行腳醫生收留了我,並撫養我長大,而這個人,後來便成了我的師父。

我師父叫林無歡,是雲南一座苗寨裏的巫醫,而且他擅長養蠱,各類蠱蟲在它手裏聽話的就好像溫順的小貓。

因為他在村子裏的名聲很不好,所以時常受到排擠,連帶著我這個臉上長瘤的怪胎。

而我所說的這個故事,便從這裏講起。

十六歲那年,因為被人說成野種,所以和村子裏的小霸王打了一架。

這個小霸王叫張水生,家就住在我的隔壁,我因為氣不過,便用椅子把他砸了個頭破血流。

當天晚上,他阿媽就找了過來,雙手叉腰,站在門口破口大罵,連帶著十幾個人圍觀,師父害怕我受到波及,便將我攔在屋裏,隨後自己一個人迎了出去。

“我兒子被你那個雜種差點打成腦震蕩。”

說話最大聲的便是那個女人,她叫何萍,是水生的阿媽。

師父聞言沒有說話,許久方才見他歎了口氣:“醫藥費多少錢,我賠。”

“哼,你賠,你賠得起嗎,五十萬,少一分不要。”

女人氣勢洶洶的說道。

五十萬在村子裏足以蓋一幢令人豔羨的小洋樓。

我聽了,當即怒火中燒,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瘋女人,你還要錢,我要你麻痹!”

“臥槽,你個野雜種,還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不是仗著家裏有點錢嗎,怎麼,有錢就了不起啊,你在我眼裏就是一頭被人騎的豬。

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罵出這種話,大概她長得確實太像一頭豬了,身材臃腫,兩手叉著水桶腰,臉上還不合時宜的塗著廉價的香脂水粉。

“你…你罵誰?”

張家在村子裏算是數一數二的金錢大戶,哪被人指著臉這麼罵過,何萍氣呼呼地瞪著我,肺都要氣炸了。

“我說你呢,你個死八婆。”

我當時一點都不害怕這個胖女人,反倒還恨不得立馬衝上去給她來這麼一下。

“好,很好,林無歡,你看你這個好徒弟,今天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醫藥費的事我賠就是了。”

師父有些無奈地看著我,他是外來戶,在村子裏沒有耕地,平日裏的開銷全靠上山挖些草藥,或是幫人問問診,每月收入並不多。

五十萬的醫藥費,即便賣了這間木屋也湊不起。

錢,又是錢!

我當即惱羞成怒,三步並作兩步,拎起一旁的凳子就衝了上去,結果這胖女人力氣極大,我人還未到跟前,手裏的凳子已經被她率先奪了去,緊跟著伸手一推,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臭小子,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怕是不分大小了。”

說著,那女人就要衝上前來。

我隻覺得衣領一緊,緊跟著師父便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一邊拍了拍塵土,一邊說道:“你們一群大人,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醫藥費我賠就是了,不就是五十萬嗎?”

“哼,剛才五十萬,現在可不止了。”

女人獰笑著看了我一眼,緊跟著道:“算上臭雜種剛才推我的那一下,沒有六十萬,這件事別想就這麼結束了。”

“你!”

聞言,我見師父的身子抖了抖,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別欺人太甚了。”

“欺負人?”

胖女人扭頭四周環顧了一圈,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看看這個地方,要不是你當年苦苦哀求村子裏的人收留你,這塊地都是我張家的,如今讓你白白住了十幾年,要算上房租的話,沒有一百萬,你連人帶物都給我滾出去。”

“阿媽,他們一家都是怪物,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正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那一直躲在何萍身後的張水生,他指了指我和師父,有些害怕的說道:“剛才打架的時候,我看見沈浪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兒子,你別怕,這個公道阿媽肯定帶你找回來。”

何萍回頭安撫了一下她那個廢物兒子,緊跟著再次雙手叉腰,氣勢也開始咄咄逼人起來:“總之一句話,沒有一百萬,那就讓我放火燒了你這個狗窩。”

我身後的這座屋子雖然不大,但是我和師父相依為命的地方,倘若這個胖女人真把屋子燒了,那我們兩個就要風餐露宿了。

聞言,我看見師父的臉更是陰沉的將要滴出水來。

“好,你要燒,我便讓你燒,但燒完以後,從今以後就不能再找我和沈浪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