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鎮長停靈的時間裏,郭麒雲過去敬了香。
三天後,馬忠博拜訪了郭麒雲。
說其父的後事已經基本安排妥當,隻等著後天發喪了。
郭麒雲將新任保安隊隊長李本實引薦給了馬忠博,同時安排方誌文與他做了些區公所的文案交接。
馬忠博也帶了個後生作為助手,以後幫助他處理公務。
隻一上午,二人便又分頭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這日天剛亮,馬家出殯的隊伍就經大道出了鎮子。八人抬的棺槨,繡著經文的蓋布,四五米高的白幡子,紙人紙馬孝子賢孫,喇叭嗩呐吹吹打打,送葬的隊伍排了上百米。
郭麒雲作為馬忠博的朋友,也跟著送了一程。
又過了兩日,馬忠博再次登門,這次他來的是郭麒雲住的房子,而且帶著自己的妻子和三個兒女。
因為郭麒雲要離開天城鎮,而這房租期限卻還沒到。馬忠博又淨身出戶離開了馬家,這間院子正好給他們一家落腳。
郭麒雲第一次見到馬忠博的內宅家人,雙方都見了禮,隨後女人便開始收拾了起來。
郭麒雲已經將家裏不多的行李都收拾好放到了兵營,此時坐在這屋子中,自己反倒成了客人。
他和馬忠博弄了些酒菜,坐在一起邊吃邊談。
馬忠博舉起酒杯,對郭麒雲道:“這第一杯,我敬郭團練,感謝郭團練救命之恩!~”
說罷他一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著他倒了第二杯,又舉起來說道:“第二杯,感謝郭團練助我討回清白之恩!~”
一杯酒又幹了下去。
“第三杯,感謝郭團練舉薦之恩,維謙必定殫精竭慮為郭團練守好第二區!”
馬忠博喝完了杯中酒,郭麒雲也是一飲而盡。
“馬三哥不用如此客氣,第二區的安穩是我和我大哥還有保安隊的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我是再不希望它落在王金山那種人手裏麵的。馬三哥你能挑起這份擔子,我才是真的放心~”
馬忠博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精明幹練的馬家三爺,他輕笑了下說道:“郭團練哪裏的話,我能蒙你看得起已經是榮幸之至。”
郭麒雲笑了笑問道:“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馬三哥完全可以做鎮長的同時兼任區長,可為什麼你那天執意要脫離馬家,是因為一時之氣麼?”
馬忠博聞言歎了口氣,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實不相瞞,我早年也是個進步青年,鬧過遊行,搞過活動。這些年隨家父掌管族內事務,慢慢磨平了性子,也棄了些念頭。”
“可族裏的事情也經常讓我頭疼不已,別看是同族,但齷齪的事情不比外邊少。各家之間都藏著心眼兒,也沒少相互使絆子,成了仇的也不在少數。就說四叔,他為啥那麼快就能和二。。。馬忠嗣一個鼻孔出氣,還不都是一個利字。”
“唉!不多說了,如今我孑然一身不再為家族事務所累,又逢郭團練看得起,舉薦了區長之職。以前的抱負和學問,我便都可以加之於政、惠之於民,豈不快哉!”
郭麒雲一拍桌子道:“好一個惠之於民!來,為了你這句話,幹一杯!”
二人遂舉起酒杯痛飲了一杯。
馬忠博放下酒杯後,目光灼灼的看向郭麒雲問道:“郭團練,我有些好奇,咱保安隊的人都在鎮子裏,你是怎麼拿下的縣城?”
郭麒雲嗬嗬一笑說道:“不瞞馬三哥,我手中還有一支隊伍,比保安隊要強大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