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認了扁扁這個妹妹,郭麒雲便張羅著讓她和二蘭、鬥升上學讀書上學的事情。
如今二蘭和鬥升均被劉書槐收做了養子養女,兩個娃娃也都隨劉書槐改姓了祖姓跟著他姓劉。
鬥升便也被劉書槐作為他這一支兒延續香火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培養的。
隻是劉書槐整日忙於公務,區公所裏裏外外也就五個人外加一條狗,實在是抽不出太多的時間教習幾個孩子。
之前兩人一個主政,一個強軍,還真沒怎麼關注天成鎮的教育問題,隻知道鎮子裏有座小學,卻是從來沒去過。
如今兩家都有了這個想法,二人當日便趕了過去。
公辦的小學並非私塾,學校的名字多以本地地名來命名,這座“天成小學”便位於天成鎮大街東側的一座院子裏。
二人剛進了校門,就聽到了學生們的朗朗讀書之聲。
“有客至,看我父,我迎客,入室內,父見客,問姓名,父坐右,客坐左~”
“在家中、孝父母、入學校、敬先生~”
郭麒雲和劉書槐這小半年不是和官場商界打交道就是和土匪打仗,如今一入此門頓覺書香撲麵,仿若整個世界都幹淨了起來。
二人也是相視一笑,均是暗道一葉障目,在天成鎮這般長時間竟還不曾到過如此地方。
一位四十多歲的守門人攔住了二人,待得知劉書槐是區長的時候便立刻將兩人引進了院內,並趕忙去通知了校長。
兩人環顧校園,見有一間大屋用作教室,還有幾間偏屋應是作為教員的宿舍。喵喵尒説
不大一會兒,一位三十歲出頭穿著長衫戴著眼鏡,梳著幹淨利落分頭的男子迎了過來。
“不知區長大人蒞臨,有失遠迎,告罪告罪!~”
劉書槐嗬嗬一笑道:“先生嚴重了,鄙人劉書槐,請問先生如何稱呼?”
那人一抱拳,恭敬地道:“不敢,在下張同彬,現任天成小學校長。”
“這天成小學現在有多少先生?多少學生?”
張同彬答道:“學校現有一名校長和兩名教員,學生三十二人。”
劉書槐點了點頭,笑著道:“不瞞張校長,我家中正有幾個頑童,望能尋一教授新學之處,這才冒昧前來~”
張同彬聞言笑著說道:“那便正好了,我們學校正是依據省府教育廳的教學規劃,全力推行初小教育的,我們教學用的課本也都是新式的。包含國文,數學還有體育等。”
劉書槐點著頭,接連說好。
別看他留著辮子,也總是對前清秀才的身份有些念念不忘。
但劉書槐心中卻分明的知道時代變了,他幼年時所學習的經史子集已經被政府禁止作為學童的教材了。
他也希望,鬥升、二蘭和玉菡幾人能接受新式的教育,以後長大了也好在國民政府任職。不必像自己一樣,不上不下的為過去所累。
這時,張同彬看了一眼一旁挎著槍的郭麒雲。
他對郭麒雲一抱拳道:“這位官長,學校乃是教書育人之地,不便攜槍入內,還請體諒~”
郭麒雲聽罷先是一愣,接著趕忙卸下了武裝帶,把槍交給了門口的馮大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成天帶著,一時沒注意~”
劉書槐在一旁說道:“還沒介紹,這位是我兄弟郭麒雲。”
張同彬眼睛一亮,接著一抱拳道:“郭隊長大名在下早已如雷貫耳,以前隻是遠遠的見過,今日蒙麵,三生有幸!~”
郭麒雲也是抱著拳說道:“張校長客氣了~”
“二位,寒舍簡陋,若不嫌棄,進屋喝杯茶吧,我們坐下聊~”
二人便隨張同彬到了屋裏。
不超過20平米的小屋陳設十分簡單,一張主桌一把椅子,一個木頭箱子,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還有一張很小的炕麵,到處都是淩亂堆放的書本。
張同彬趕忙將椅子和箱子上的書本搬到了一邊讓二人坐下,接著燒了些熱水泡了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