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雲聽著這些,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悲慟。
易子而食,這幾個字聽著不難解釋。可這幾個字背後所代表的殘酷,卻有多少人能夠理解?
人類為了活著而突破了最殘酷的底線,到了為了生存而吃人的地步。。。
郭麒雲站起身來拍了拍劉書槐的肩膀。
“大哥,你放心吧,咱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的筆加上我的槍,咱哥倆一定能為這天。。。為咱涼城的百姓頂起一片天!~”
劉書槐抹了兩把眼淚,點著頭拍了拍郭麒雲的手。
正在這時,外邊院子裏卻響起了黃春苗的聲音。
“隊頭!~隊頭!~不好啦~不好啦!~”
郭麒雲和劉書槐趕緊出了屋子,隻見看見黃春苗跑得滿頭大汗,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啥事兒?不著急,慢點說。”
黃春苗將氣兒喘勻呼了些,又匆匆喝了口李二蘭遞過來的水。
“郭隊頭,你。。。你丈人爹在大煙館讓人抬出來了,人眼見著不行了,你快去看看把!~”
“啥?!”
郭麒雲一懵神兒,前兒早上才讓紅花趕出了門,今天就不行了?
他這丈人爹還真能給自己找事兒。。。
李老號兒的事情劉書槐已經聽郭麒雲說過,他雖也厭惡這樣的人,可眼下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再有怎麼樣也得先把人救回來再說。
他見怔怔的站在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郭麒雲,一把拉過了他對黃春苗說道:“趕緊走!~你前邊帶路!~”
說罷幾人奔著煙館而去。
福雲館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好些人,此時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躺在地上,隻見他臉色發青兩眼上翻嘴裏吐著白沫。
一個郎中樣的人正一手搭著脈,一邊捋著山羊胡子不住的搖頭。
“閃開!閃開!都閃開!~”
在民壯隊隊丁的開路下,幾個人衝進了人群中。
劉書槐急忙拉過郎中小聲的問道:“這位大夫,此人如何了?”
郎中搖了搖頭,砸吧了一下嘴。
“大煙膏兌酒,小命立馬沒有!~神仙無救啦。。。”
劉書槐也隻得歎了口氣,暗道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
這李老號兒攤上自己兄弟這樣的乘龍快婿,不說大富大貴,但總比他唱曲兒要飯走街串巷的強百倍。
但凡他照著人樣兒活,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郭麒雲看著躺在地上已經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李老號兒,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兒。雖說他和這丈人爹沒啥太多感情,甚至可以說有些討厭。
但他畢竟是紅花的爹,從倫理上說,也是自己的親人。
這時候,一個麻子臉的男人苦著臉走了過來。
“哎呀!~六爺啊~~這可不是我們的事兒啊。下邊人也是見這位爺玩的開心,出手又大方,就是按著爺的吩咐多給了幾個煙泡兒,可是萬萬沒想到會他懷裏揣著酒袋子啊,您老可一定要明察啊!~”
竟是那福雲館二掌櫃的田七。
郭麒雲看著田七哭喪的臉,心裏煩得很。
他長出了一口氣,虎著一張臉指著田七道:“田七啊田七,前兩天你那土窯子綁了我侄女兒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今兒我媳婦他爸又死你家門口了,咱倆還真特麼有緣!”
田七苦著他那張麻子臉,就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爛菊花。